十
入了夜,宁宇赶回宁府,其余一干心思都顾不得想,满脑子都只惦念着梨愔。 他屏退了随侍,直接来到梨愔院外,独自一人推门走进了梨愔院中。 梨愔正独自站在院中,抬着头,似乎是在看天上的月亮。 府内很安静,静的有些诡异,这一路过来几乎都没有什么灯火亮着,只梨愔院中还燃着灯。 但宁宇回来本就已是深夜,也早已过了休息的时间,且他此刻心思全放在梨愔身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也是因为他一早就警告过,今晚不许任何人靠近这座院落,环佩早被他支了出去,甚至府中的守卫也撤了一半。如此是为了避免有人多管闲事,避免被人打扰,他有自信钳制得住梨愔,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虽然这个妹妹是感激他,依赖他的,与他从前那个妹妹不同,但他也不能确定她是否会完全顺从。 万一像他从前那个妹妹一样,才刚刚得到手,还未尽兴就寻死觅活,最后闹成那样,着实是扫兴。 所以今夜,他要断了她全部的求助与逃离的念头,免得再发生从前那样的结局。 而且这一次,与从前是不同的。 他救了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无论做什么都该是被允许的,无论什么都不能说做是过分的事。 而且,他也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忍耐了这么多日,今日她已全好了,也该让他彻底尝到甜头! 过了今夜,她便会彻底属于他。 宁宇如此想着。 他紧闭上院门,快步走到梨愔背后抱住她,手臂环着她的腰,手掌覆在她腰间缓缓向上滑,意欲动手。 梨愔却忽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回过头望着他,眼里一副“果然是兄长”的模样,抬起手指着前方的树,弯起眉眼笑着对宁宇说:“兄长,你看,春桃开了,很香。冬天,已然过去了。” 宁宇看过去,院子里确实有几棵已经盛开花枝的桃树,也跟着不走心的附和了句:“的确好闻,远远的就闻到了花香。” 他急着接下来的事,揽了梨愔催促道:“我们回去吧,外面冷。” 梨愔抱住宁宇手臂轻轻晃了下,软声撒着娇:“难得今日不冷,花都开了,兄长,我们走近些去看看嘛。一整个冬天瞧见的都是光秃秃的枝干,今日终于见到花了,阿愔想看。” 宁宇虽然着急,但看着梨愔满是期待的表情,还如此请求他,便耐心应下,跟着梨愔走到花树前。 反正今夜很长,等了这么久,已然等到了,没必要如此着急。 而且,他如此依着她的心思,她也该是要在接下来好好感激他的! 这树桃花开得很好,凑近了闻,花香更为浓郁。 梨愔一直是笑着的,可藏在袖子里的宁宇看不见的手指却紧紧掐着,视线装作有意无意的,朝宁宇瞥过去。 好在,没有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丝毫异样。 他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并未起疑。 如此,也让梨愔眼里的光芒更冷几分,甚至,滋生出的厌恶已快要压制不住。 她立刻错开视线,望向桃花,又很好的将情绪藏起来。 已是最后的时分了。 “兄长,我们回屋吧。”她说。 宁宇已忍耐许久,就为了等她这句话,如今听到,立刻答应。 两人走入屋内,宁宇顺手关上房门,转头,却看见梨愔捧着桌上的白瓷瓶来到他面前,满眼含羞抬头望着他。 白瓷瓶内,是一枝开得极盛的春桃。 宁宇轻笑了下,抬手去勾她发端,故意问:“妹妹这是何意?” 梨愔垂下头,像是被逗得更羞,不敢看他,只将白瓷瓶小心翼翼捧着给他。 “其,其实……阿愔一早便折了今日绽开的的第一枝。前几日读到书中桃夭一篇,很是喜欢,阿愔想要与兄长分享这份心情。院中虽只有几树,见不到书上所说的千万朵的盛景,但阿愔觉得,只这一枝,便已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一枝,所以,想早早私藏起来,赠给兄长。” 只几句话,却仿佛藏了满怀的喜欢。 “妹妹最近倒是读了不少书。”宁宇说。 “都是兄长赠的书,阿愔已全部看完了。”梨愔说。 宁宇满意的笑了笑,他这段时间托人带来不少书,其中掺了几本全是讲些知恩图报的故事,看来效果不错。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先前全是多虑了,妹妹如此喜欢自己,想来定然是什么都愿意的。 他接过白瓷瓶,凑近花枝嗅了嗅,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