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行
江海有一番作为,那时回王城方有前途可言,也才有机会重振孟家。” “好孩子……”孟贵妃抓起他的手,抽噎着道:“你父死因不明,祖父又给活活给气死,骁儿真能放得下这些?” 放不下,如今又能怎样?孟骁心内隐隐作疼:“祖父年纪大了,一心为孟氏荣耀强撑病躯才至撒手人寰;父亲他……” 他倒抽了一口气,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愈发得紧了,这番违心的话是不得已所言,也是告诉孟贵妃在聂王君面前莫要说错了话。 “父亲他轻敌导致战事失利,本应回司法司领罪……他那般也算以身抵罪了。” “本宫收到的消息,你父亲是被人算计的,”孟贵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是被那个野丫头和冰泉宫那个贱人的儿子给算计了!” 孟骁暗暗吃了一惊,片刻便恢复平静:“姑母,如今的孟家再也经不起风浪,若无确凿的证据……” “这样的事,他们还会留下证据?骁儿你想想,就算你父亲打死参军,可那参军不过是父亲的亲随,又非官身……小苏仅凭这一点怎能羁押你父亲?好,就算你父亲有罪,他好孬也是二品,怎也得押回王城由王君或司法司定罪。你父亲再愚拙也不会不明白回了王城,本宫与你祖父就有法子救他,故尔他何需打伤守卫出逃?” “这些侄儿想过,所以才要往江海。”他见孟贵妃不语,索性说道,“姑母可有想过他二人哪里来的胆子算计父亲——还不是有人在他们身后撑腰,或者说就是那个人授得意!” 闻言,孟贵妃楞住了,良久她凄惨地冷笑一声:“是了,是本宫糊涂了,竟被他迷了眼……” “唤慎儿。” 她尖着嗓子朝绿仪喊道。 “姑母,不可。”孟骁拦下绿仪,想通了似的朝孟贵妃道:“侄儿去江海,便是他的主意……姑母也莫怪三王子事先没有请示姑母,只缘这事越多人知晓,侄儿去江海便越难,故尔到此刻才向姑母禀明。” “慎儿的主意!” 孟贵妃想着自己一心给儿子谋划前程,倒头来他却瞒着她,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可她母子血脉相连,一荣俱荣,儿子既然决定了,她又能怎样。 “姑母为元慎之心,元慎自然知晓;姑母为孟氏之心,侄儿亦是清楚。”见孟贵妃垂眸不语,孟骁只好接着又道,“姑母非寻常女子,自不需侄儿提醒,自然也知有些事还得趁早。” “何事?” 孟贵妃抬眸盯着侄子,语气并不和善。 “替元慎选妃,替他选个有身份的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