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
有请到的,哪些需要拜访而没有拜访的。这些日子她想得很清楚,寻父兄固然重要,可若自身不够强大,早晚要被那些朝臣排挤出局,到那时仅凭一己之力岂不如大海捞针。她要变得强大,首当振兴苏氏,而振兴苏氏除了执掌南境的兵权,还脱不开与朝廷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聂王君的支持。 小苏暗笑,他们既瞧不上她,再添个混不吝的名声也坏不到哪去。当然为避嫌,也为日后行事方便,她从不结交朝臣,但他们的夫人、公子、姑娘,甚至是小妾都是她的目标,这些人有钱有闲,最是搞钱的好对像。她着人暗地里开了各种铺子,酒肆,歌舞坊,当然为避人耳目,也会拿出几桩营生摆到明面上,比如林氏药堂。 其实这些人并不似平日表现出来的一无是处,就比方说不被家族看好的吴侯幼子吴瑾就很有才气,且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吴瑾对孟挽情一片赤诚,怎奈孟挽晴一颗心从未在家身上过,真是可惜了他满腔真情。 吴瑾与小苏十分合得来,对小苏在朝堂要将他纳入府的话也不在意,还常戏说指不定哪日便遂了小苏的意。小苏知他调侃,常常一笑了之。只可怜袁老大人方才好些,听闻二人愈走愈近,又气得数日未下榻。 眼前的这位多罗郡主乃是聂王君的堂兄西平王之女,西平王妃四十岁方生下多罗,老夫妻俩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多罗自幼混迹与堂表兄弟之中,最擅长交狐朋狗友,把酒作乐。老王爷性子好,拿小女儿没有法子,便由她折腾去了。 这两人是有身份,又会玩耍之人,身边聚集了一帮子朋友,如今只要小苏想知道的,他们无不想尽办法打听来,时常能了解到小苏手上的暗卫无法了解的信息。 多罗还是无法抵御楚红衣的魅力,一双眸子滴溜溜的在他柔软的腰肢上打转。 “你好歹矜持些。”小苏打趣道。 多罗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回道:“我们府上也养了两名小倌,娇滴滴的比起楚二也不弱,只腰肢总不及他这般风情。” “你养小倌,你家老王爷也由着你?”小苏挑眉问。 “唱戏的清官而已,你想甚呢!”多罗白了小苏一眼。 小苏拍了拍胸口道:“我只道我不在的这几年大齐民风竟开放至此,连未出阁的女儿家都能养小倌。” “其时我家老王爷不大管我,倒是长兄严厉得很,若不是我家老王爷护短,今日我都未必出得来。” 多罗的长兄司杰,虽是宗室子弟,却是唯一一个不靠承袭通过科考做了司政司长官的宗室,小苏对他倒是着实敬佩的。 “待你长兄娶了妻室,便没功夫管你的闲事了。”小苏端起手边的茶盏咂了口茶道。 “你不知道……”多罗恍看见异类般盯着小苏。 “知道甚?” “罢了,说与你也无妨……司杰十六岁那年,我过门没几天的新嫂子便没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他硬没有再娶。我家老王爷都六十了还在娶小,他连个通房都没有!” “或许你长兄身子不大好,”小苏漫不经心道,“我药坊里的老先生阐长男科,你可以说与你长兄。” “好歹我也是姑娘家,这种事叫如何说出口。”多罗脸上一红:“不然,你将他收了,反正王君颁了明旨,他若真身子不好,你再纳了旁人便是。” 小苏一口茶喷得老远:“你俩真是一母同胞?不说旁的,就这性子,反差着实大了些。” “正因为是亲妹子,才能这样为他打算。”多罗撇撇嘴接着道,“你若真纳三夫四侍,就他那张臭脸被冷落是自然的事,无所出也就不会着人闲话了。” 咳咳,小苏佯装饮茶,只不敢接话。 戏台上是两名武生打得欢,不见楚红衣的身影。 “咦?”多罗拉起小苏便下楼,“今日,本郡主非要问问楚红衣,看他怎圆那日的谎。” 两人刚行至后间,隔着门传来一阵□□。 “小心肝儿,只要你从了爷,爷便买下这园子赠你。” “多谢许爷美意,红衣已是这园子的半个主人,许爷无需破费。” “哼,你那半个主子的身份如何得来的,王城里有谁不知,爷不嫌你腌臜,你到拿起了乔。” “许爷请自重!”隔着门亦能听到楚红衣话语中的怒气。 “难道你还在念着那天的小白脸?这许久爷也没见过他,想他是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你这个戏子。你从了爷,爷就掘地三尺也将他给你寻来,再阉了他替你出气!” “他要阉你?” 多罗话落音,已见小苏飞起一脚,门哐得一声朝内大开。 “你要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