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
> “我污蔑她?”秋慈冷笑道,“那日,她搂着你,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那日……她以为我炼成了解药,想是一时高兴才失了态……但你也不能因而此而伤人!苏姑娘她……罢了,事已至此,说与你也无用。” “呵,”秋慈嘲讽似的笑了,“你我竟到如此地步,连解释都赖得解释了?” 林玄青心中有事,没心思再多言,于是道:“你我既已换过婚贴,便形同夫妻。如今你犯了错,便等同我犯了错,我自会给他们交待——你还是快快地回去。” 这番落在秋慈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她自己也说,那毒是她自幼便有的,你怎么可以怪我……” “若不是你逼她落水,便不会引发她体内的寒毒。”语毕,林玄青撩起衣襟纵身而去,也不管秋慈如何唤他。 林玄青没有食言,三日后果真送来解药。两枚药丸,一枚赤如烈火,一枚晶莹如雪。 “玄青翻遍林氏典籍,总算找到医治寒毒之法。”说着,他将赤色药丸递给小苏,“此丸味苦,元兄说姑娘怕苦,玄青便在其外裹了层糖衣……苏姑娘快服下,莫要化了。” 他倒是个心思细腻的,小苏接过药丸便送入口中,糖衣入口化作满口的香甜,可依旧无法掩盖药丸的涩与苦,她就着香怜的手连饮了两口温水,稍觉好些。 “何止是苦,简直是极苦。”小苏苦着脸摇头,“那颗也拿来。” “不急。”林玄青撩起袍襟坐了下去。 “嘴苦得麻了,一并吃了,省得再受一次罪!”小苏急吼吼地示意香怜拿药丸。 “这颗叫凝香露,入囗倍感清凉,且异香直入脑髓,可让人短暂忘确眼下的痛苦。” “那你快给我,我此刻便很痛苦!” 林玄青摇了摇头:“一个时辰后才是。” “一个时辰后?!” 林玄青微微一颔首,问:“可觉有不妥之处?” “烫,脸烫得很……” “还有呢?” “心口也烫……不只是心口,连骨头 也愈来愈烫……不行,我快喘不上气了……” 小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落下,没多久,她身上的衣衫尽湿。 “放下帐幔。”他背过身去道。 “林玄青,我五脏六腑都烧着了……难受得很!” “苏姑娘服赤霞丹的症状与典籍上所记并无差别,还请运气调息,再坚持半个时辰便可服凝香露。” “我受不了!”小苏猛得掀帐幔,朝林玄青吼道,布满血丝的眼眸似要喷出火来。 “苏姑娘刀林剑雨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点痛苦?”林玄青顿了顿又道,“元兄还在外守着,玄青看得出他对姑娘的情意,姑娘难道就不想与他长相厮守?解了寒毒姑娘便如常人一般,再也不用有负担。” “可如寻常女子一般?!” “是!”林玄青眉头一动,她竟然知道…… “好。” 小苏甩开手中所执的帐幔,盘膝而坐。 可身体就如裂开似的,莫说调息,就连简单的运气她都做不到。体内四下冲撞的真气犹如火种,撞到哪儿,哪儿便烧着了,她甚至可以听皮肉,内脏被烧得嗞嗞作响,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奇香缭绕鼻息,再然后一股清凉顺喉而下,这股清凉所经之处,灼热感逐渐减轻。她吃力地睁开眼,木然地望着眼前的二人。 “方才你晕了过去……现在试试能否运气调息。”林玄青笑微微地看她。 小苏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一双眼眸前所未有的清亮,她朝他笑了笑,尔后盘膝,运气。 他坐回杌子上,心中无比得欢愉,他知道他解了她体内的寒毒。 两个周天之后,小苏神清气爽,身体倍感轻松,伴随她十八年的寒毒真的解了。 “林兄……” 她从榻上跳了下来,笑盈盈看着林玄青。 林玄青见状连连后退了两步,微微笑道:“恭喜苏姑娘脱离寒毒之苦。” 在林玄青心里多少有些怪秋慈的,可他也十分清楚秋慈与他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