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喜
/br> “王城安危,乃国之根本,元贞责任亦是不轻!”顿了顿,聂王君又道:“往后,本君调兵遣将,还得由你从中协助 。” “是!元贞遵旨。”元贞面上喜色尽显,已将请缨之事抛诸脑后。 元辰主动请缨北境,让聂王君悬着的心放下不少:此番元辰若一战成名,那夺回兵权之事,指日可待。他不让元贞同往,便是存了培养太子势力之心。 他寻思着,大捷之前,得寻个合适的理由卸下孟骁之职。 当然,若孟骁战死杀场,他亦不会吝啬封赏。 三日后,十万大军集聚郊外,旌旗振振,喝声震天。 帅旗之下,众将拥促着元辰,元辰金盔金甲,腰悬长剑,气昂昂地骑坐在宝驹之上。 鼓点方罢,他有力的双腿猛得一夹马腹,那马迈开蹄子,一阵风似的往北方奔去…… 孟贵妃从紫宸殿回来,便称病不出。一来,她担心传出风言风语,丢了脸面;二来,她想趁机试探试探聂王君的态度。 趁着各宫妃嫔来毓璃宫探视,她婉言留下千禧殿的宁才人。 宁才人去年入得宫,父亲在遍地京官的王城,只能算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族中也没有显赫的人物。 见孟贵妃独独留下自己,宁才人心中十分慌乱,立在殿中战栗着说不出话来。 孟贵妃自榻上虚弱地了笑了笑:“姐姐又不是老虎,宁妹妹莫要害怕。”顿了顿,又道,“姐姐病中闷得慌,听说宁妹妹小曲唱得好,想请妹妹来给姐姐唱一曲呢!” 她边说边打量宁才人。 宁才人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目娇俏有神,肌肤细腻如瓷,一身桃红色烟罗纱垂及脚面,只露出一丁点儿鞋尖儿。那鞋尖儿别致得很,上面绣着粉色的荷花,其花瓣间托着嫩黄的小莲蓬。那莲蓬也不知何物做的,挺立在荷瓣之间如同真的一样。 孟贵妃眼光扫过,冷声笑道:“宁妹妹人俏手也巧得很!” 宁才人见孟贵妃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脚尖上,慌得缩了缩脚,又扯住裙角遮了那对小莲蓬,慌乱中又见孟贵妃噙着意味深长地笑,身子一颤,跪了下去:“宁儿无事做着玩的,还请贵妃娘娘莫怪……” “宁儿,”孟贵妃以手支额,嗤笑道,“妹妹这般自称可是违了宫规呢!” “是,是王君让臣妾……” “王君……”孟贵妃被蛰到似的,尖着嗓子道。 宁才人闻声身子一颤,垂首颤声道:“不,不知娘娘想,想听,什么曲子?” 良久,孟贵妃收了目光,故作惊讶道:“怎么还跪着……绿仪,你怎得也不扶才人娘娘起来?” 到此刻,宁才人方敢抬首,见绿仪慢悠悠地走来,道:“不,不敢劳烦绿仪姑娘!” 绿仪本不过做做样子,听她如此说,便立住脚冷眼看着。 “听说宁妹妹胭脂扇唱得好,那就挑一段唱来听听。” “娘,娘娘……”宁才人惊恐地瞪着杏目。 “怎么,本宫听不得?” “那是……是……” “你只管唱便好?” 孟贵妃打量着眼前花朵一般年纪的女孩儿,暗暗冷笑:要怪,就怪你不该住在千禧殿。 孟贵妃留了宁才人半日,又赏赐了几件首饰,方着了一辆小车将她送了回去。 半月后的一天,阳光正好,紫霜王后对着阳光修剪一株茉莉。茉莉花期长,花味清香扑鼻,然而要时常修剪,才能促使它生出更多的侧枝,孕育更多的花苞。 红罗走近殿内,福了福道:“娘娘,宁才人没了?” 放下花剪,紫霜王后问:“哪个宁才人?” “千禧殿的宁才人,去年春天才进宫的,来给娘娘请安时,还差点被门坎绊到的那个……” “哦,”紫霜王后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没就没了?” “说是下红不止。” 紫霜王后蹙着眉头,沉吟道:“她,一个没生产过的,怎得会有血崩之症?” “这个倒是不清楚……”红罗涨红了脸,半晌方吱吱唔唔道,“只听她贴身婢女说,宁才人每回侍寝都,都……” “都什么?”紫霜王后问。 “她们说,宁才人贪欢,每回侍寝都缠着王君……还唱,唱胭脂扇勾引王君……末了,每每月事就跟淌水似的……”红罗心一横,道。 见紫霜王后沉思不语,红罗想了想又道:“前不久,孟贵妃去紫宸殿未出,王君便去了千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