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喜
…” 香怜惊出一身冷汗:王君命自己管好众人,这才几日,大玉就不见了,可如何是好?! “什,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已是第三日了……我四下寻过……连苑子里的河……我都拿竹竿悄悄地捋了一遍……” “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小玉抽噎着伏在香怜脚边:“香怜姐姐……她与我住在一个屋子……倘若她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啊……我,我怎么敢说……” 香怜望着泪如雨下的小玉,猛然想起那日紫霜王后询问小苏郡主饮食的事:此事会不会与大玉有关?若与大玉有关,那郡主的安神药一直是她煎的,会不会被动了手脚? 香怜头脑嗡的一下,身子一歪差点倒了下去,她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害了小苏。 “香怜姐姐,你怎么了?” “无碍……” 香怜摇了摇头,尔后怔怔地看着满脸泪珠的小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眼前的小姑娘。 良久,香怜道:“此事关系郡主,非你我能决断……你先安静地待着,待我回了尹大监再说……你也不用胡思乱想,好好地等我回来……” 香怜怕她寻短见,吩咐宝柱看好她,自己求了看门人,往紫宸殿将此事回尹大监。 尹大监是个经过事的老人,宫中少个把小丫头在他眼里算不上稀罕,他一面不动声色地听香怜禀告,一面朝徒弟石头使眼色。石头是个伶俐的,当即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这里是紫宸殿,香怜不敢掉眼泪,语毕眼巴巴地望着尹大监,盼着他能出个好主意。 “香怜姑娘,你先回蘅芜苑安抚小玉,其他的事就交给老奴。” 话已至此,香怜没有法子,再三拜托之后,福了福,折身而返。 黄昏时,石头匆匆来禀:“师父,月华宫的枯井里寻见了大玉的尸身,估摸着头朝下掉进去的,脸烂得不成样子,小玉识得她身上的胎记,不然她怕要作个无名鬼了。” 尹大监听完,口中道了声“作孽”,疾步进了紫宸殿,将此事细细地回了聂王君。 聂王君前后一思量,便明白有人指使大玉动了小苏的药食。 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何在蘅芜苑内未查出任何痕迹?他思来想去,阖宫中有这样手段的只有她。 当即,他下了一道旨让孟豹驻守南境,无召不得还。 孟氏父子,一文一武,势力在朝中无人能敌,很让他头疼,且孟氏又在后宫只手遮天。前朝后宫,要破了孟氏的局,只有让孟氏父子永不翻身。 他盘算过借鞑靼之手了结了孟豹,但两国交战,百姓必然遭殃,这个代价太大。 权衡之后,他让孟豹去守南境。南境将士大都是镇南王苏行云亲手栽培,他们不可能与孟豹沆瀣一气,与他来说,孟豹也算有了牵制。 孟豹一去便是五载,南境虽偶有动乱,也还算安稳。 不久前,北境急报,鞑靼有异动。 孟豹守南境,聂王君自得另派他人。大齐崇文,虽聂王君近年来重点培养武将,然而崇文思想已经根深蒂固,非朝夕能改变。 承乾殿上。 太子元辰一身戎装,气宇轩昂地立于殿前朝聂王君道:“儿臣愿往北境驱逐鞑靼,佑我大齐子民!” “准!” 聂王君望着殿前长身而立的嫡子,坚毅的目光中透着赞许:“今,太子主动请缨前往北境,本君甚感欣慰!” 沉吟片刻,面色一转,冷冽而威严地道:“着太子元辰为主帅,孟骁……” “儿子愿为前锋!” 聂王君话未完,五王子元贞快步入殿内高喊道。 聂王君看了看身着窄袖蟒袍,气质卓然的嫡子元辰,又看了看大步而来,意气风发的五子元贞,心中又是一阵欢喜:儿子们长大了,本君快可以收网了! 见元贞立定,聂王君没有责备他殿前失仪,而是用难得平和的语气道:“元贞尚且年少,此次还是留在宫中,随翼渺将军好生学习!” “父君,元贞快十七了……求父君允儿臣带兵历练!”元贞撩起袍襟,无比坚定地跪了下去。 “北境之事,有太子与孟骁即可,元贞不用再言!” 元贞膝行往前,急唤道:“父君,儿臣想往北境,想领军打仗……” 聂王君盯着耿直的五子,颔首道:“元贞听令,明日起,领三千禁军,戍卫王城!” “父君……”元贞睁大双目,不敢相信似的望着龙座的聂王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