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饮
好哇!” 聂王君坐直了身子,看着她翘起葱管似的指头,从婢女捧着的食盒中端出四样色泽诱人,摆盘精致的菜肴,尔后又拿出一壶女儿酿。 他耐人寻味的目光瞥过女儿酿,落在孟贵妃胸前的高耸:“珍馐美人,无一不让人垂涎三尺!” 孟贵妃媚眼如丝,咯咯笑道:“王君就会打趣璃儿!璃儿又非菜肴,怎好与它们相提并论?” 聂王君剑眉一挑,故作严肃道:“有何不可,不都是秀色可餐!” “王君……” 一声娇唤,孟贵妃半掩着面风情灼灼地望着榻上的男人。她爱极了这个男人,这些年从不曾变过,但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爱她。 至少与柳紫霜比起来,是! 因而,她极其恨柳紫霜! 聂王君笑而不语,有力的大手揽上她的纤腰,臂上再一使力,方才还坐着的女人已在怀中:“啧啧,如今璃儿的风情更甚当年,只这一声就让本君酥掉了半边身子。” 孟贵妃娇笑着往后倒去,聂王君本就有意撩拔,顺势,大手覆上她的高耸:“璃儿一如当年,让本君爱不释手……” 孟贵妃也是好手段,嘤咛一声,藕节似的雪臂勾上聂王君的脖子,随即送上自己的香唇。 到了此刻,原始的冲动占居男人的身和心,滚烫的唇立刻覆上女人的唇,霸道地撬开檀口,吸吮,啃噬,只为更深层次的深入。 他与她之间,也只有此刻是相濡已沫。 很长一段时间,殿内,只闻女人的娇喘伴着男人沉重的呼息…… 早在两人说话间,两名婢女悄声退了出去,并掩上了殿门。 尹大监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他吩咐小内侍送两名婢女往偏殿,自己靠着门框打起盹来,此情此景,旁人守着,他如何也不能放心的。 待他醒时,殿内已经静了下来。 他凑近了,隔着门缝张望了一会儿,确定聂王君没有唤他,又靠在门框打起盹儿来。 “王君……” 孟贵妃涂着豆蔻的指甲一下一下撩拨着聂王君宽厚的胸膛。 聂王君左手拥着她,右手意犹未尽似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揉捏着。 “嗯?!” “璃儿上次同您说的事……” 聂王君打了个长长地哈欠,问:“不知璃儿说的是哪一件?” “王君——” 拖着长长尾音的话语,似娇如嗔:“璃儿就知道您说笑呢,太子议亲这样的大事,您怎会不记得?您就说嘛,晴儿如何,当不当得太子妃嘛?” 哼!现在就开始算计本君的儿子了。 聂王君心中万分恼火,面上仍旧波澜不惊,道:“孟府嫡女,家世、人品、样貌自然都是出挑的,只是长幼有序,王长子元轩尚未娶亲,要议也是先议元轩。” “太子是国之储君,自然不能仅论长幼先后的——况且,若是王君与兄长结了亲家,兄长与父亲岂不是更加效忠王君?” “贵妃这是要本君拿太子的亲事与你孟家谈买卖?!” 聂王君甩开伏在身上的女人,唬着脸坐了起来。他早就知道孟家打的小算盘,只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敢说得如此张狂。 “王君,璃儿也是……” “太子,国之储君,他的亲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贵妃能左右?!” 孟贵妃俏脸上闪过一丝羞恨,卷缩着身子跪在榻上,呜咽道:“王君误会了,臣妾……” 聂王君面上仍是恨恨地:“本君爱重你,是因为你跟随本君多年,又是元慎的生母。但,你要是还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后宫不乏千娇百媚,而又年轻的女人!你,不要为了娘家千般算计,失了自己的恩宠!” 说着,他扯过内袍胡乱套上,也不顾光着身子的孟贵妃,扬声朝外喊道:“更衣,摆驾千禧殿!” 君王衣衫不整,一身戾气,突然出现,让尹大监一愣,本能地应了声“喏”。 果然是经过风浪的老人,仅一瞬,他恢复了镇定,轻而快地替聂王君理好衣裳,拥促着他步出了紫宸殿。 龙榻之上,孟贵妃浑身战栗:这时候去千禧殿,不过是羞辱我罢了。哼,今日,你这般不顾情面,我定然百倍、千倍的还在她们的身上! “娘娘——” 红桃跪在榻前,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了主子,“奴婢侍候您更衣……” 她闭了眸子,任由红桃替她穿上用五彩丝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再套上碧烟罗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