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
马奔驰,在其间一人一马格外醒目。那马通身似火,是难得一见的良驹;那马上之人,金冠白衣,气质卓然,怎么看都是一等一的少年郎。他的骑术精湛了得,不多时便将诸少年甩在身后。 那少年绝尘而来,白衣似雪,小苏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禁呼道“太子哥哥”。 她欢呼着挥舞着双手,而少年已从她眼前掠过,疾驰的马蹄带起漫天的尘土。飞尘滚动着四下弥散,她喉中一阵干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不多时,又有数人数骑疾驰而过,一时间地动山摇,衣襟飞舞,一道道身影从蒙蒙的黄尘中纵过,又扬起了无数黄尘,尘土弥漫,交融,几乎笼罩了大半个马场。 待飞尘落尽,眼前早已没了少年的身影。小苏木纳地立着,清亮的眸子中闪动着晶莹,或许是因为远去的少年,亦或咳得很了。 “小苏……” 元贞看着她欲言又止,猛然瞧见五公主碧瑶领着一群少女走来。 他扯了扯小苏的衣袖,低声道:“五王姐过来了,她身边的那个便是孟骁的妹子,学名挽晴……” 他尚未说完,众人已走近。五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样子,五弟与小苏郡主熟得很!” 元贞未答,揖手唤了声“五王姐”,小苏亦是与五公主见了礼。 孟挽晴鹅蛋脸,眉眼娇俏,打扮精致,立在碧瑶身畔也不算逊色。只见她双手叠在腰间恭恭敬敬地朝元贞行了礼,而后极不情愿地朝小苏福了福。 元贞不忿:“你一官家女子,行礼怎可这般敷衍?” 碧瑶挑眉道:“我瞧得清楚,挽晴可是正儿八经的给五弟行得礼,并无半点不敬!” 元贞红着脸道:“五王姐,元贞说得是小苏。” 碧瑶扬起下巴,斜睨着小苏,说:“挽晴可是本公主的嫡亲表姐,而她不过是寄养在宫中,还想让本公主的表姐向她行礼?” 元贞向来说不过碧瑶,急得满头是汗,却仍硬着头皮说 :“五王姐怎可以亲疏而论尊卑……” 孟挽晴上前两步,抢说道:“挽晴与五王子可曾差了礼数?” 她见元贞不答,又道:“非挽晴不知礼数,只是今日若这般,那日后,挽睛在宫中遇着了野猫野狗可不都得行礼?” 说罢,与五公主相视一眼,两人皆以袖遮面,笑得花枝乱颤。 “你——”元贞指着孟挽晴恼得说不出话来。 小苏更是小脸憋得通红,她真想撕了两人的嘴,再将她们按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顿!然而,她名誉上还是养在凤梧宫,若她动了手,王后姨母定会受到牵连。她只能强摁着怒火,朝元贞摇了摇头。 “五王妹何事这般开心?” 闻声,四人皆扭首望向马场。数步之外,太子元辰手握着缰绳,昂首傲视。 其实当小苏走近马场时,元辰就看到了她,他远远地甩开对手就是为了多看她两眼。 当他不动声色的从她身前掠过,他听到她唤“太子哥哥”,却只能装作未闻。调转马首时,他看到碧瑶与孟挽晴立她身畔与她说着什么,他知道雪儿与她们并无交情,更清楚碧瑶向来跋扈,而孟挽晴就是碧瑶的应声虫。 她们会不会欺负雪儿?! 一想到此,他心急如焚,双腿不觉用力夹紧马腹,马儿似乎感受主人的焦灼,纵蹄狂奔。 待近了些,他看清雪儿布满痛楚而又隐忍的小脸,想也未想便勒停了马。 此刻,元辰坐与马背,一双目光犹如利剑直指孟挽睛。 孟挽晴被盯得心里发毛,不敢向往常似的凑近,远远地朝他福了福,默不作声地立在五公主身后。 碧瑶尽管心中发悚,仍仗着母妃受宠,娇声说:“碧瑶方才与挽晴说,若是举办女子马赛,挽晴定能夺魁——挽晴的骑术,二王兄是知道的,可小苏郡主说不然,还说要与挽晴比试呢!” 孟挽晴走上前朝元辰又福下身子,说:“还请太子作个评判……” 元贞气愤地说:“你们怎可信口胡诌?!” 元辰清楚孟挽晴的心思与毓璃宫的算计,厌恶地瞥过孟挽晴,扭首用眼神告诫元贞勿要多言。元贞了然地点了点头,但仍护小鸡似的护在小苏身前。 见元贞如此,元辰心中稍稍宽慰,若有元贞伴其左右,或许她不会那么孤单了。冷眼扫过孟挽晴:小苏是何等身份,也是你能欺负的?往日在本太子面前惺惺作态也就罢了,但今日…… 元辰轻哼了声说:“既然是赌,总要有个彩头才有意思!不如这样,孟小姐与小苏郡主不管谁赢了,本太子便将这枚玉佩赐于她。”说着,他摘下腰间缀着的通体晶莹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