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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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虞歆道【向来只有进化到神级的能量体生命可以在肉□体消亡的时候，将灵魂分裂出一小片附着在物件上，从而达到永生。而富察将军…显然他并没有达到这个水平，却依然可以分出自己的一小片灵魂来，只为了长久地陪伴你…对此我也是非常惊讶…但这也许就是爱的力量，所以我才说爱能够跨越生死。】

脑海中明瑞的声音又响起了“茜茜，你都忘记了，我曾说过，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茜茜想起来了，那是二十六年的夏天，午后吃过饭，她卧在榻上就那么穿着衣服睡着了，明瑞走进来帮她盖被子，于是她又被热醒了，明瑞就替她摇扇子，两个人坐起来闲话，明瑞悄悄问她“我看裴裴显得老气横秋的，想来你年岁更小些罢。”

茜茜没多想，道：“我比她大，我才刚过了两百岁生日。”

明瑞吃惊地看着她，口中喃喃道：“两百岁…”

茜茜这才反应过来两百岁对人类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赌气地拿过扇子自己扇风，道：“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

“哪有？”明瑞笑着揽过妻子的腰，道：“苏东坡曾有诗云：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我当时读之还觉得苏东坡荒唐，明明是肉体凡胎，为何还抱有长生之念？但遇到你，我才有了这样的念头。”

“你想长生？”茜茜问，联盟里只有那些进化到神级的生物才具备长生的能力，但这种长生的方法也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她本人是没有亲自见过的。

“以前不想的，现在想。”明瑞的脸贴着她的鬓角，发间的流苏晃悠悠的，弄得他心痒痒的，不由得落下一个吻，道：“长生是为了和你相守，不是为了旁的。”

她想到此处，眼泪滂沱而下，明瑞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小心翼翼地道：“茜茜，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不，挺好的。”茜茜伸出手，眼泪因为没有地心引力的影响，所以飘荡在空中，一枚一枚的，比水晶还纯洁，她微笑道：“这样很好。”

明瑞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茜茜，你说…皇上…或者说我们…是不是…错了…”

“什么错了？”茜茜明知故问。

“我们没有重视火器，只是把精力发展在祖宗传下来的弓马骑射上，导致现在对上缅甸这样的弹丸之地，都应付得有些吃力。”明瑞道。

“你也感觉到了罢。”茜茜其实早已看出来，这个王朝或者说这个文明已经到了盛极而衰的时候，统治者以及满朝文武均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不肯醒来。殊不知在这个星球上的西边，新的文明已经冉冉升起。她想，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这个陈旧的文明就会只剩一点落日余晖了，那等到那时，他们应该怎么办呢？

地球上的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来回呈现，有那些汉人文臣吟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名句；又有那些满洲，蒙古军官们奔赴疆场，马革裹尸的悲壮场景。她突然宽下心来，人类的文明倒是真的给她打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也许对于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来说，武器和科技并不是战无不胜的法宝，百折不挠，至死不渝的精神才是。

川川而山，生生不息，也许他们会慢慢落寞，最终只剩一点文明的尘埃，但也许他们凭借着这种精神会重新崛起，最终带领着整个星球的文明一起离开地表，走出他们所在的恒星系，走出他们所在的银河系，奔赴属于他们自己的星辰大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