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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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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刚刚打算放过攸宁、从今往后好好疼她的时候,它突然就这么过来了。

但凡这答案来得稍微早些,君王伏尸百万的怒意或许就要再临了。

闵奴被人压着跪匐在地上,他的脸色煞白,比攸宁方才的容色还要更为难看。

“你的手真是巧。”郑王很轻声地说道,“这样的小物什,攸宁应当很喜欢吧。”

他拨弄着那枯枝与落叶做成的玩意,漫不经心地将之揉碎。

侍从也一道碾碎闵奴的指骨。

冲心的痛意席卷过来,但闵奴的喉咙已经不能发出任何清楚的声音,唯有“嗬嗬”的颤音从肺腑里渗出,就像是破旧的风箱。

闵奴应当绝望的,可落叶坠落到面前的时候,无望的冲动就这样涌了上来。

“你杀死女郎也没有用!”他的眼红到滴血,“她的灵魂永远是自由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语毕,闵奴便要以头抢地,就这样撞死过去。

可郑王的奴仆拦住了他。

郑王神色不明,唯有眼眸愈加晦暗,浸透了幽深的冷意。

他低声说道:“闭嘴。”

躁郁的情绪如有实形,化作郑王眼里的深重戾气。

殉情这样的事只在旧时少有流传,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里,有的只是背叛、诱惑和掠夺。

然还真有这样一对爱侣,在听闻彼此的死讯后,第一反应便是殉情。

过往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攸宁为何喜欢沉默寡言的男人,攸宁为何那般在乎旧礼和身份,攸宁为何宁可被折辱也从来不肯主动亲吻。

她在新年夜时苍白了的脸色,她在迷乱之时问出的爱语,以及她在听闻闵奴死讯时崩溃的眼神。

这所有的一切,在此番可以说是随意的试探后,终于是有了最后的答案。

它是那么的讽刺。

昔年冉容为了权势不顾一切,而她的亲生女儿却爱上一个低贱的奴仆,还为了保护她克制在了礼仪的边限,彼此相依为命十余年,却连声爱都未曾敢言。

攸宁不爱一个尊贵崇高的君王。

而深爱一个卑微下贱的奴仆,他甚至连夏人都不是,身体里流淌着劣等到不能再劣等的狄人血脉。

可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得到了攸宁的爱。

且先他一步,夺走了攸宁的心。

郑王的指节深深地陷进了银戒里,疯狂的情绪在叫嚣着,毁灭的欲/望在翻涌着。

但心底那个理智的声音也始终没有停止:你怎么能怪攸宁呢?是你毁掉了她的幸福,摧折了她的一切。

她都快要没有生念了,你还想要如何?

想到攸宁可能会死的事,这个素来运筹帷幄、操纵天下局势的君王感受到了慌乱和无措。

从始至终,他的攸宁都是无辜的,她什么事都没有做错。

连爱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会被人窥见,给那个奴仆带来灾祸。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种身份悬殊的情爱里,世人苛责的永远都是下位者。

曾经郑王深以为攸宁是个卑劣的女郎,与其母一样,依靠美丽的容色肆意非为,可事实上她的爱是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更昂贵高洁。

守礼克制,真情纯挚。

那是他还没有得到,就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

然而闵奴仍在沙哑着嗓子说道:“王上,您杀了我吧,奴恳求您,让我去继续侍候女郎吧,她一个人不成的……”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空幻。

就像是一场经年的梦魇。

郑王的胸口泛起幽微的滞塞痛意,绵长细密,却远比刺穿手背的银针要晦涩难言得多。

是啊,攸宁胆子小,怕黑怕冷,害怕孤独,她一个人是不成的。

可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女郎,被他逼得想到了死。

*

攸宁整夜都没有睡好,梦魇一直笼罩着她,胸口也闷闷的。

或许是因为饮了血的缘故,她总觉得肺腑里难受至极,像是要泵出来新的、属于郑王的血。

太痛苦了。

攸宁又想到了死,死后会不会就能见到冉容了……

冉容会爱她吗?冉容会怜惜她吗?

攸宁不知道答案,她只是觉得孤独觉得痛苦,渴望一个人来安慰她、保护她,但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吐息是那般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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