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候也没有易帜,厉公践祚后罚她做了最下等的奴仆,受了十余年的罪责。 现今郑王践祚,她又回到了长青宫,并且风光更胜以往。 攸宁见到仲媪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老仆不喜欢她。 “王上,您不能留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仲媪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说道,“假以时日,必成灾祸!” 攸宁靠在床柱上,慢慢地阖上了眼眸。 季公从前整日都说她的灾祸,现今再听到这样的词句,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触动。 郑王边拨弄着攸宁的指节,边向着仲媪轻声说道:“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自从季公的事后,他便喜欢在人前磋磨她。 攸宁的手被郑王覆着,连收拢的气力都被剥夺了,她总有一种错觉,郑王不是在揉捏她的指尖,而是在想如何折断它们。 但说实话,比起被当成倾覆家国的灾祸,她觉得被当做消遣的玩意儿也不算什么了。 攸宁垂着眸子,微微屈起指骨。 她希望仲媪能快些走,她还没有喝水,嗓子里干涩得快要冒烟。 “嬷嬷若是看她不妥当,”郑王漫不经心地说道,“便带去教养一段时日吧。” 语毕,他没有任何迟疑地扯住攸宁的手腕,将她从床帐内拽出。 她满脸错愕,无措地和仲媪对上视线。 仲媪也有些惊异,但她眼底憎恨和厌恶的情绪却更为明显。 攸宁满头的乌发都散落在肩头,勉强遮掩住了痕印,可身上穿着的甚至还是郑王的衣物,宽大的袍袖垂坠,雪白的流苏顺着她的腿弯下滑。 她看起来就像个蛊惑人心的精怪。 攸宁的心不住地往下坠,每当她以为郑王尚有些可以称之为人的情绪时,他便总要来打破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