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
对上那双佻然幽寒的眼,许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咬牙道:“我说了我不知道!许文航已经死了,你逼我也没用......” “江难,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站在不远处的周易然,看见两人对峙的场面,心底烧起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还知道你现在在哪吗?” 视线全部聚焦他这边来。 江难面色不变,丝毫不惧。 “闭嘴。”许宁瞪了他一眼,“让你过来了吗?” “......”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周易然兀自点头,狠狠剜了一眼江难,转身又回去。 不过一个小插曲,许宁很快将自己调节好,她道:“那证据呢......” “我没有。”江难直截了当坦白,“这么长时间我也一直在找,要么在那场车祸里被销毁了,要么还有别的知情人也许会知道。” 许宁皱着细眉,神色阴郁,良久她摇摇头,“我只知道证据最后经手的是你父母,因为当年那场车祸传得沸沸扬扬,如果说有别人,那也只有许子青知道。” “就没其他人了?一丝线索都没有?”陆七也皱起眉,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毫无破绽。 许宁想翻白眼,忍住了,她道:“我找了这么久,要是有一点消息,我不至于现在被许子青牵制着......我猜测,就算有,他那个谨慎狡诈的性子,大概率早就全部处理干净了。” “再加上许文航死了,他现在做事更加小心翼翼,我想一时半会找突破口是根本不可能,至少凭我一个人不可以。” “江难,你父母留给你的东西,你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江难沉默,看了得找时间得时间回那个家一趟了。 “江难,你说你一直在找证据,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许宁打量的目光忽然落下。 然对面人只是漫不经心道:“没有。” ...... 李子铭的宴会结束,陆七和江难共乘一辆车回去。 路上陆七给徐莺打了个电话,最初理由是闲暇时突然想起这么个有点交情的朋友,嘘寒问暖之后就是各种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林等。 徐莺在那头沉默了一秒,语气霎时冷硬:“我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了。别想,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气氛突然尴尬,陆七摸了摸鼻子,也有点束手无策。 “我挂了,你个呆子别烦我。”徐莺气急。 徐莺正欲挂断,陆七瞥了眼旁边的江难,忙不迭道:“别别别,你等会啊。” “还有事?” 江难隐隐吐了口气,冲陆七伸手,“给我吧。” 陆七眉眼低垂下来,无奈地把手机交到江难手里。 - 梅雨季节本该七月份上旬就结束,可今年确实颇为蹊跷,中旬停过一阵,到了下旬,反倒是出现了回潮的势头,接连下了好几天闷热的雨,也没有要停的趋势。 林等站在公司楼下,抬眼望了望阴沉沉的天,毛毛雨往下落,根根细长像针一样。 其实她是带了伞过来的,只不过今天下楼的时候没有带下来,而现在的雨也并不大,她生出了懒意,不想回去拿,就着这么点雨赶紧打个车也倒是没什么。 她思绪迟疑斗争间,楼上陆续有同事下来,看见她一个个笑着打招呼走过去,有的还热情地问她要不要一起撑伞去打个车,林等委婉地回绝了。 对于这些同事们的过度热情,她不免得有一阵心悸。 虽然揣度人心不对,但她不能否认一定有许子青的缘故。 但也正因为如此,林等才更加处处小心翼翼。 几个人走后,林等松了口气,低头看见手机上发来了消息。 【许子青】:我在车库,过来找我,送你回去。 【林等】:不用了谢谢许大哥。 林等最直接地拒绝了,并且没有找任何理由。 谁知道她刚拒绝的消息发了出去,对方就打来一个电话。 林等本是一愣,紧跟着脑子死机,手一抖按到了接听,只得慢慢吞吞放到耳边。 “还在公司门口?等一会,我把车开上来。” “不用了不用了。”林等放弃挣扎地吐了口气,“我马上下去。” 比起他光明正大在公司门口亲自接她,林等还是愿意跑点路程,以免再被人扣实帽子。 林等上车之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水,才打开门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