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渡我(二)
“太傅!公子!” 时常跟在太傅身边的那个小学子看到这一幕已是面色惨白。 他作为一个读书人舞刀弄剑得少,可如果一定要拿剑抗敌时,他也会如战场上的将士们一般无畏无惧。 “你是不是傻!” 小雨看那小学子不要命了一样去抵抗一群黑甲士,从地上捡了把剑就上去帮他解围。 在这刀剑声音交杂的区域中,循霄的耳朵也因这刺耳的碰撞慢慢疲劳,他用灵力护体,循着嘶吼声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纱漠然带着从密林里汇合的狩猎的子弟们从密林里冲出来,眼前之场面已经不能用震撼来修饰了。 他们看着因反抗被黑甲士无情砍头的大臣,有反对政变的学子被一箭穿心…… “这才短短多久……” 玄昭霜声音带颤,还是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切。 神慈牵着她的手腕,细声安慰,“战争本就如此,即使是一刻的安宁,这也是那群将士们用性命搏来的。” 斩裘衣眼中惊措,在面前的每一个提剑人身上一扫而过,迟迟望不见要找寻的那人。 纱漠然心里气急了,提剑越上去,“东面和北面的交给我,其他的,交给陛下你们了。” 玄昭霜和神慈相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眼里表明的意思,她们一左一右加入了厮杀中。 雪落到斩裘衣头上立刻蒸发成了水滴,她对着面前挡路的黑甲士一个劲挥剑。 她的身段很柔,使起剑来快狠准。 黑甲士看着她,仿佛能看到前人的影子。 时常跟在神无期后边的近身侍卫用手帕拭去了剑上的血,狞笑道:“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你叫什么名字?” 斩裘衣右手拿剑做着防备动作,她握剑唯一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那拇指。 她将拇紧紧指扣在剑柄上,这个不经意的小习惯让近侍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 “我清晰记得斩怀仁御敌时也常有这个习惯,你是他的女儿?” “你一个将死之人,不用知道太多。” “哈哈哈哈哈……我将死?斩怀仁的头颅,你就不想知道在哪里吗?”近侍不急与她决一死战,但现在聊起“斩怀仁”让斩裘衣情绪失控,如果成功了,那便不难击溃她,“斩怀仁的身体被万箭穿心祭旗,连一具全尸都不曾留给你们,踏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那又怎样呢?不还是身首异处。” “你闭嘴。”斩裘衣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眼中燃起了无形的怒意。 纱漠然钳制着东、北两面的黑甲士,明明已经是一剑封喉本该死掉的甲士,倒下之后却又自己爬起来,而且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一倍。 小雨看着刚被自己一剑捅死的黑甲士从地上诡异爬起来,扳着自己的骨头“咯吱”作响。 他们的肤色由暗沉变得黑紫,全身带着魔气。 “这是……魔气?”小雨伸手要上去碰,却被循霄突然来的一掌打开。 循霄冷静催动净灵根的力量,将那被魔气沾染的黑甲士净化。 小雨直愣愣看着,“你这是……” “净灵根天生的净化之力,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和其他人退出去。” 小雨撇嘴,一手叉腰,“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帮忙?” “……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循霄一手往身后推去,一道金色屏障将小雨与身后的那群大人们隔绝在了后边。 纱漠然很快和循霄共同退到一处,都觉得接下来要面临的许是更为棘手。 “贪已经在密林里被我们杀了,他们身上怎么还会有魔气?”纱漠然目光从这群诡异的黑甲士身上扫过,实在想不出这是何缘由,“霄公子,您可以净化他们?” “这是净灵根的力量,只有与自己灵根相通才能施展,你现在还未达这层境界,不可勉强。”循霄仔细跟她解释,然后两眉紧拧,“战郁……你先去救战郁,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纱漠然了解了循霄的意思,闪身出了这个包围圈。 斩裘衣已经被那侍卫激怒,出剑露出的破绽也便多了。 近侍左右闪躲,脸上的阴笑迟迟没下来过。 “我记得你跟过战郁一段时间,要不你跟着他一起去黄泉之下见战太傅也是一样的。”近侍看准了刺出一剑,斩裘衣听到“战郁”的名字,脑子瞬间被他提点清醒,险避开了那一剑,只是在腰侧留下了剑痕。 她不等那近侍把剑收回去,就一脚上去踢在他手上。 手中剑脱落,斩裘衣的剑抵在他喉间,她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