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跳跃
纽约已经入夜,但透过客厅的白色薄纱窗户,还是能窥见这个摩天城市在夜晚也流溢着寒冷绚丽的灯光。越前龙马躺在折叠沙发床上,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凝视着窗帘投进来的霓虹灯光,他久久无法入眠,纷乱混杂的思绪塞满了他的大脑,如果换作平时,他已经站起来去打开他的ns了。 但不行,登野城弥生已经在他的房间入睡了,他们在一个小时前已经道过了晚安。 来纽约参加美网的时候,考虑到只是短期的停留,越前龙马只是很随意地租了一间单身公寓,他当然想不到今天他和登野城会因为谁睡房间谁睡沙发而争执不下。 登野城坚定地表示过绝对不让病号睡沙发,她不会让自己的来访成为他的拖累,但越前龙马一句轻轻巧巧的“那你睡沙发我睡地板”就把她噎了回去。她焦灼地打开手机查看附近的旅馆酒店,而越前龙马已经把折叠沙发床拉开,然后把自己的被子抱了出来,并及时地揶揄了一句:“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我不建议你出门找旅馆,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小时候一起在被炉里睡觉还把脚踹到我肚子上的是谁。” 登野城弥生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越前龙马露出了些许好笑的神情,从柜子里帮她把备用的被子给抱了出来,最后她嘟嘟囔囔地去洗漱冲澡,在关上房间门之前还探出头来,略显心虚地说了一句“晚安”。 此时夜深人静,整间公寓都静悄悄的,越前正想到不要打扰倒时差的登野城睡觉,却听见自己的房间门轻轻地打开了,随后,登野城弥生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她经过沙发床,然后走去了厨房。 越前龙马稍微支起身子往房间里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床上的MacBook还亮着光,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重新钻回了被窝里。 已经从厨房折回来的登野城弥生收着步子走回了客厅,她的脚步声在沙发床后面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越前龙马优秀的听力捕捉到她蹑手蹑脚走到窗帘前面的声音。 似乎是认为那层白色的薄纱没能好好挡去窗外斑斓的霓虹灯,登野城弥生轻轻地拉上了那层遮光的窗帘,他们身处的空间顿时从原本镀着一层冷光的状态转换成了一片漆黑。 越前龙马坐了起来,对着背对自己、似乎对突如其来的黑暗有些无所适从的登野城弥生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没睡?”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吓了登野城弥生一跳,她犹如炸毛的兔子一样整个人一个哆嗦,随后赶紧护住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以免打翻,她在黑暗中暗自消化了一下,带着试探问道:“越、越前?” “不然呢?” “我在倒时差睡不着,倒是你,你怎么没睡。” 越前龙马没有回答,他从被子里爬了起来,他打开了客厅的台灯,又打低了冷气,最后他回过头看看正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喝着的登野城弥生,说:“你喝的什么?我也想喝。” “牛奶。” 越前龙马又沉默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登野城弥生笑了起来,嘲笑他:“牛奶可是我长高的秘诀,是我必备的秘密武器,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喜欢它。” “你为什么不喜欢喝乾汁?”他反击了。 “好,当我没说,龙马大人,牛奶和乾汁一样十恶不赦。” 登野城模仿国中时期他的后援团喊的这句“龙马大人”,足以让越前龙马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显然料到这一点的登野城一边笑,一边拉开了窗帘,然后和越前龙马一起靠着沙发床的边缘坐在了地板上。 他们面前的巨大落地窗前,是纽约的CBD区,即使到了深夜,那里也翻滚着寒冷的灯光,登野城弥生凝视着面前摩天大楼的飞行提示灯,那些红光闪闪烁烁,宛若黑夜中野兽合起又睁开的眼睛。 她知道越前龙马为什么睡不着,毕竟失眠这种事情在越前龙马身上实在是太稀有了,他一贯沾枕即睡,是赖床高手,也是个把国文课从头睡到尾的人,登野城弥生常常觉得,他只要脱离网球的雷达范围,就会突然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 猫。 这个词语,曾经被很多人用来形容越前龙马,当然,他那双明亮的琥珀眼也是原因之一。 “越前,”想到这里,登野城弥生突然开口了:“你记不记得国中的时候你的后原图都说你像猫?” “不记得了。”相当干脆的回答。 登野城弥生又笑了起来,她继续说:“还是真由美跑来告诉我的,她说是小坂田最先想到的形容词,我当时就想,你的眼睛的确很像猫,平常上课懒洋洋的样子也蛮像猫的,啊,就是卡鲁宾那个样子,不太爱搭理人,就自己在太阳好的时候趴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