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模糊。只需好好休息半个月,静心养神,再配合针灸,喝几副补中益气,甘温除热的汤药即可。” 老郎中又摸了摸燕暄的右手。 “公子婚否阿?” “已婚。” “异地?” 燕暄,有些尴尬道: “嗯。” “不能总憋着。阴阳失调,肝肾郁结,对男人最不好了。这个你得懂得自己调节,疏解。” 这时,余庆已经不动声色的,溜达到药柜那边了。 “这一半个月,不要在夜里读写,注意用眼卫生,不要总用手揉它,没事儿,多摁摁穴位。清淡饮食,早睡早起。” 老郎中提笔,‘刷刷刷’写了两个药方。 “听口音,公子不是本地人罢?那我就给你写两个方子。” “先吃七天这张,等感觉好了,再吃七天这张,巩固一下。” “会针灸,就自己照着医书扎。” 老郎中,伸手,摁摁燕暄眼周几个穴位。 “不敢下针,就勤摁摁这几个穴位。” “公子身体底基好,小毛病而已,无妨。” “多谢老先生。” 就在,燕暄站起来的同时,老郎中边收拾药笺,边哼唱起戏文来: “小鬼好斗阎王难缠。” “十万天兵,如虎添翼怎么捉?” “这件事非同小可长打算。” “莫落得遭陷害,重蹈覆辙。” 这戏文一语双关,直指阎培雄的辽东虎师,和自己这个钦差阿! 燕暄,看看自己的布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平阳城里,随便找的一个老郎中,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敢问,老先生尊姓?师承?” “无门无派,医者仁心。” 那老郎中,眼皮都没抬一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公子若真信得过老可,照方吃药就是。” “多谢老先生。” 从医馆出来,船队在渡口休整了两天,装好补给,便继续南下,彻底离开了泰州地界。 其实,早在南巡离京前,燕王,就曾私下叮嘱过他,要顾全大局,从长计议。 可,真让他抓小放大,就这样偃旗息鼓,不再继续追踪明王结党,和阎培雄豢养私兵的铁证,他也确实不甘心。 而今,燕王促成了他和王家的联姻,还力排众议,一直保留着燕煦在燕云关的兵权,这次,又属意他独立南巡,就是有心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可他心里明镜,愈是大功在望,就更加如履薄冰,敬小慎微,明王燕晧一直虎视眈眈,昶王燕昶,也一直在作壁上观。 而,比起大王兄燕晧,其实,最令他忌惮的还是亲弟弟——燕暻。 那次,他召心娘上船,虽有麻痹泰州官员的意图,但更多,是为了试探燕暻。 天家无亲,君臣,父子,手足,他一样也赌不起。 五位王子里,燕暻年龄最小,却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名正言顺的嫡子。 且他天生聪明过人,文武双全,又自幼,被孝明太后和燕王扶养长大,一直很得圣心。 ‘如果,他真能娶到赫连家的九姑娘为妃,进而,将赫连烨和通州骁骑营收入麾下。’ ‘少了一枚兵符,朝中纯臣派的势力和话语权,一定会大大削弱,到时,朝廷震荡,以父王对他的信任和宠爱,只要燕暻有心,分分钟,就可以杀进权力中枢中心……’ ‘ 而且,他还有一张王牌——安乐。’ ‘阎培雄想让阎二郎尚安乐,做驸马,不是一天两天了。父王舍不得安乐,燕暻却未必,如果,燕暻,用异姓王和安乐做筹码,阎培雄一定会心动。’ ‘毕竟,明王对他的态度,已经十分冷淡,真扶燕晧坐上王位,以大殿下的谋略和手段,对他,对阎家,包括辽东虎师,恐怕,真未必是一件好事。’ ‘反而是燕暻,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更好拿捏。’ 燕暄躺在床上,头上手上,长长短短,扎着十几根银针,心里更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一想到,此次南巡,两岸九州,每到一地,还要巡访民情农事,查验水利粮仓,疏涤冤滞,监察百官…… “王爷,还没到时辰呢。” “以后,夜里再针灸罢。” 余院首急得边拔针,边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