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失足
折腾了一宿,城隍庙的火总算是灭下来了。 季夫人也一晚没有合眼,总担心那方的暗火未熄,连累了自家的宅子。 这要是烧起来了,一家子住哪儿呀。 她可不想搬到卫所去住。 季老爷昨晚又喝得个酩汀大醉,此时还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说着酒话,浑身的酒气, 季夫人气不过,便叫人将他抬到了书房去。 丹朱今早三更便回来了,整个人有些怪怪的。 总是有意躲开九珠的眼神。 她腿上的骨头病没有断,只是有些损伤,需将养着。 吃了药,季夫人便叫她和九珠、陈氏一道在她屋子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 九珠夜里没有睡好,不停的打着哈欠。 陈氏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常常是缝一针说三句。 外头不知是什么鸟儿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时而一两只,时而三五只得在窗框上立着,又飞走。 陈氏叫人给窗户开了半条缝。 瞧见那花白尾巴,心里挺高兴的。 “是喜鹊呢,看来家里要有好事了。” 九珠小心翼翼的额看了眼丹朱,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阴沉。 “横竖和我没什么干系。” 陈氏哎呀了一生,“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有时候这喜事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呢。” 她眼神一直往外头瞅,不知道在看什么。 季夫人晓得她的心思。 “陈氏,你今日不缝完这只鞋子休想出门去,别说是你爹病了,你娘晕了。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缝完不可。” 陈氏瘪了瘪嘴,委委屈屈的说:“哎呀,娘看你说的,这不是大郎他今儿一早又去柳夫人殿里嘛,我这儿等着他求只好签回来呢。您说我能不老往外头瞧吗?” “又去了?我说他今儿怎么又不着家呢。” “诶,回来了。我去看看他求了什么好签回来。” 陈氏丢下那半只鞋子就往外蹿,速度之快令九珠瞠目结舌。 无论看到多少次,还是会被陈氏的样子给弄得发笑。 九珠瞧瞧捂着嘴,却发现阿姐正幽幽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害怕。 “阿姐?” 丹朱对她扯了个笑出来,然后又低头去绣自己的东西了。 “你说什么,那解签的老张头死啦?” 季夫人很不高兴的说,“这才刚过完年怎么就又说些不中听的话。” “又不是我要说的,您不知道,就那城隍庙的庙祝,就老趴在柳夫人殿打瞌睡那个老张,今个儿早上被人发现在池塘里淹死啦。” 丹朱不小心扎破了手指,殷红的小点出现在绣件上,这块帕子算是毁了。 她瞧瞧含住手指吮吸伤口,却无人注意。 庙祝…… 丹朱想到了昨夜见到的那个美妇人。 她隐约记得昨晚好像听到了什么,就在那灯架子倒下的时候。 “这是怎么啦,又是着火又是横死的,这晋阳城怎么也有悍匪出没不成。” 季瑢说,“倒不是这么回事,听说是老张昨夜给贵人解了支好签,贵人一高兴多打赏了些,老张一高兴就——” “就多喝了些?” 季夫人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把你父亲用冷水泼醒去看看,看看几滴马尿是怎么害人的,他整日整日的喝酒,真是一点儿也不把我们娘俩放心上。” 季瑢嘟嘟囔囔的,“我还损失着去求签呢,这下好了也求不成了。” 陈氏却可怜那老人,“人都没了,还惦记着你那破签呢。” “娘每日都念叨着呢,我能不惦记吗?” 季夫人说:“我念叨归念叨,可你光去求签顶什么用?” “不对呀,那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晚,你莫不是又看热闹去了。” 陈氏拧了一把季瑢的大腿,“我问你呢。” “嘶——” 季瑢冷得龇牙咧嘴的,“可别提了,我一去城隍庙就撞到盘问的衙役,在抓昨晚放火的人呢。” “放火?” 九珠有些纳闷,“我记得昨晚都说是意外呀。” 说是灯笼挂的太多,那木架不堪重负,这才塌了下来。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这么以为的。 可今早天亮后,衙差按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