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可恨,但当效其志
都说十五的月儿圆,今日正是十五月圆之日。 但太子妃袁氏想到的却是明日。 到了明日,十六日之夜,月亮还会这样圆吗? “只当做是意外吧。” 见众人都一副诧异的样子,太子妃解释说,“我此次出行本就是打着在宫外祈福的名义,若是大张旗鼓的追查下去反倒不利。” “难道就这么算了?” “只能就这么算了。”太子妃眉头紧缩,“即便真是刺杀,那幕后之后也料定了我们不敢出声。” “难道就要忍气吞声?” 太子妃的眼神含着冷意,“我岂非忍气吞声之辈,这幕后之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一个名字不悦而同的出现在众人心中。 当今皇后崔氏。 “崔氏这样的为所欲为,难道不怕报复吗?” 太子妃以为自己看出了皇后的心思,“皇后无子,故而疯魔。待新帝登基后,即便她成了太后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观她有拥立赵王之心。” “非也。” 太子妃已经看透了皇后,同为女人,那个人的心思竟如此贪婪。 崔氏有晋国皇帝邹鼎之志。 她的目的从来都是皇位,不过不是拥立别的儿子,而是自己的女儿。 又或是她亲自坐一坐那个位置。 这个猜测,太子妃从未对任何人讲过。 她担心别人听到后只会为她的猜测大笑三声,又或是怀疑她亦有此志。 可是,为什么不呢? 崔氏虽可恨,但当效其志。 太子妃安抚众人,并叮嘱今日之事不可外泄。 “切记,不可叫人知晓我等潜入晋阳,以免多生事端。” “那庙祝……” “只怪这无名之火吧。” 太子妃语气淡淡的,好似说着什么轻飘飘的话一般。 “对了,方才在殿内,似有一女子……”手下的人想了半天竟想不起那人的样子了,“戴着帷帽瞧不真切,这晋阳本地的女眷不常戴着东西,许是外乡人。” “白色帷帽、水红宝相花的斗篷……” 太子妃有些不放心,“方才像是被其家人救走了,你们派些人瞧瞧去,安抚一二,且不可叫她胡言乱语。” “可方才慌乱,那女子的斗篷都被烧掉了,也不知其姓名。眼下不知何处去寻人。” “似乎是瘦了伤,城内大小医馆寻一寻,哪里寻不得人出来。若能叫她家认下这支签倒再好不过了。” 若是没有这灯架倒下起火之事,倒也不必这样麻烦了。 太子妃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完完全全藏起来,不叫人晓得自己来过这晋阳了。 袁师禹却听着这身打扮有些眼熟。 “那人是不是穿着浅云长衫罩着白色纱衣?” “你怎么知道?我倒记不真切了。大抵是这样的罢。” 太子妃现在只回忆得起签文,心中万分惋惜。 都说一支签文只求一愿。 莫不是因为她解签之时,心中所求才多,这才有此一遭? “方才在外头遇到过此人,这样好了。你们先护着姐姐回宅子休息,明日一早便赶回玉京,这晋阳的事便交由我吧。” “这行吗?” 太子妃有些担心自家弟弟。 “你不如和我一道回去。” 袁师禹摇头,“咱们来了晋阳的事终究是瞒不过去的,索性叫人以为只有我在此处,方能瞒天过海。” “这样也行,来晋阳本就是顺路而已,原本的事早就妥帖了。那边交由你了。” 就这样,一行人在官府的人赶来前护着太子妃从后门离开了。 袁师禹则等在此处吩咐手下的人同官府交代。 自个儿去寻太子妃口中的帷帽女子了。 之前随手拾起的福鱼花灯竟还亮着,袁师禹索性提着准备物归原主。 “走吧,先去城里的医馆瞧瞧此人现在何处。” 可是,还没走出大门,袁师禹就看到了自己正在找的那人了。 原来,九珠等得实在不耐烦了。 她把斗篷丢给顾绮后,没多久就冻得瑟瑟发抖,额头生疼了。 眼看着无人来接自己,而此处这元宵灯会的人因着城隍庙内失火已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