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
另一边,大夫为黎清浅治疗完,终于扭过头来,对上陆暮期待的眼神。 他呼出一口气,逐渐放松下来。“殿下。”这回才礼数周全,向陆暮弯腰行礼。“姑娘的情况看起来吓人,不过实际并不严重,殿下无需担心,只是要记得冷敷,先冷敷再热敷,还要坚持抹药,小人定尽力不让姑娘留下疤痕。” 大夫低着头,等待陆暮开口。 不严重。 陆暮低头看自己衣服上鲜红的血。 这么鲜红的血没有割到动脉吗。不过心里虽疑惑,面上还是点头。 “起来吧。” 陆暮详细的询问着是否会有什么后遗症,还有具体该如何照顾黎清浅,抓着大夫来来回回的确认细节,还是大夫说要去配药,才终于放人离开。 …… 黎清浅醒时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便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试图起身,脖子上的痛感却提醒她如今的情况。 哦,自己傻愣愣站在那不知道躲,被人割喉了。 诶?不对,我又没死? 她尝试着抬起手。 或许是自己发出了声音,也可能是陆暮的感应力超绝,只是抬起手这个动作,趴在一旁桌子上的陆暮便醒了。 他看起来很是惊喜。“你醒了。”陆暮的脸上带着担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黎清浅本想摇头,可是痛感又在提醒自己,于是便作罢,又试图开口说话,声音却极度的沙哑,她闭了嘴。 见此,情况很清晰,陆暮便让她不要乱动,开始按照大夫的交代,细心的照顾黎清浅。 正是大早上,阳光还有一丝的凉意,屋子里也凉丝丝的,陆暮逆着光,低头处理着她的伤口,又一边的碎碎念。 黎清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躲,现在也不好说话,她便拍了拍陆暮的手,试图作为安慰。 她这动作,陆暮也没好气的叹了一口,直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黎清浅便扯着嘴笑。 想起陆暮刚醒时,那有些迷糊又惊喜的表情,她又拍了拍陆暮。 “等会等会,马上好了。”陆暮垂着眼,很是认真。 只是他用这专注的神情盯着自己的脖子,倒是让黎清浅徒生一股不自在,毕竟没人受的了自己暗恋的人死死的盯着自己脖子。 她将目光移向了床顶,又开始数着数字,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陆暮的手指在伤口周围小心翼翼的抹着药,偶尔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异常的敏感,好在这药膏冰冰凉凉的,倒是消除了些感受。 良久,陆暮才抬头。“怎么了?” 黎清浅便扭回头,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陆暮,随后指着他的脖子。 陆暮眨了眨眼,大概是在想她是在问什么。 “我为什么在桌子上睡觉,脖子不难受吗?” 黎清浅用口型说着对。 “我怕你醒来发现周围没人,我怕那些丫鬟太监不好好照顾你,怕你一睁眼,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怕你不知道说难受。”陆暮没敢看她。“我想着,如果是我,你是不是就可以自然些,会不会没有那么害怕。” 黎清浅看他这样子,沉默了。 陆暮这样子,倒让她忽然想起之前,陆晚在她旁边问她。 “你说阿深哥哥到底喜不喜欢我。” 像林深跟在陆晚身后,小心又眷恋的模样。 陆暮你是喜欢我吗? 她的嘴微微的动着,口型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就这也已经够她紧张的背后出汗了。 “什么?”陆暮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他没有看明白,试图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一些。 我说谢谢。 黎清浅心脏猛的一跳,改了口。 方才忽然出现的勇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试图藏起来的慌乱。 陆暮大约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摇了摇头。 “本来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说。 可是怎么能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呢?本来就事出突然,谁也想不到,云太妃会忽然攻击躲在一边的她。 就算是她本人,也是呆在了原地,虽然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这次再怎么说,也不能怪陆暮啊。 黎清浅指了指陆暮的手。 陆暮是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没什么事,就是手腕扭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还好没有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