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字合呢?” “那就再想别的法子。” 陈方正点点头,阖眼揉了揉太阳穴。 吴宝翠见他累了,叮嘱了几句就回前厅礼佛。 --- 自那晚许昌瑞去陈艳心家里闹了一顿,李云天当晚就坐船逃到了芜湖。 次日一早,陈艳心就带着鸿德去包扎,也收拾了一大堆行李。 她离了婚,又和家里的人闹僵,自知没有脸面回娘家,又怕许昌瑞再找麻烦,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和鸿德坐火车去宿迁。 中午的火车站人山人海,带着行李又拉着孩子,挤在一群人中间寸步难行。 “鸿德!抓紧妈妈的衣服!” 声音一喊就很尖细,在嘈杂混浊的人声里,显得格外明显。 鸿德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大衣衣角,又抬头看挤在他们身边的人。 那些人对于他来说个个高大,和巍峨耸立的大山似的。 摩肩接踵之时难免剐蹭,她的鞋被人踩了好几次,但又找不见罪魁祸首,衣服头发也叫人蹭得乱得不成样子。 陈艳心烦躁的低头看了一眼鸿德,喊道“你抓紧!人这么多别丢了你!” 过了票检,费力地提着行李箱,肩膀一上一下的浮动,艰难的上台阶。 在过道里扶着把手坐下,她说道“鸿德,坐下罢。” 可并没有听到鸿德的声音,一下心慌意乱起来,猛地起身看了眼周围。 根本看不到鸿德的身影,腿马上开始发软,接着大声喊“鸿德!鸿德!” 车厢里所有人都向她投注出异样的眼光。 “鸿德!李鸿德!” “鸿德!” 这喊声逐渐沙哑,到最后渐渐绝望。 人们都落了座,车门合上,火车准备出发。 陈艳心跑到门口,却被列车员拦下,她依旧哭喊“我儿子!我要找我儿子!” “对不起这位女士,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您可以在下一站下车。” 抓着列车员的袖子发疯似的骂“我儿子不见了还开什么车!你他娘的不会变通一下!你儿子不见了你不着急!” 车上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披头散发哭喊乱叫的女人,都以为她是个疯子。 “这趟车不按时开那后面的车就耽误了,开不开不是我决定的!”列车员不耐烦。 她自知开门没戏,还没等列车员说完,就跑到车窗前打算跳下去。 一群人上前拦,还有几个拽着她的胳膊。 “让我下去!” 刚扳开车窗锁,列车就启动了,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火车鸣笛声伴随着水蒸气在铁轨上渐行渐远,愈来愈快。 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开始抱头大哭,嘴里不停的重复“鸿德啊……我的儿子,你在哪里啊……鸿德……” 众人围在她旁边纷纷议论,大部分都开始见哭兴悲。 一个老年人说“太太,马上到了年关,人心惶惶的,人贩子就盘踞在火车站码头一带,你过了这站,在镇江下车,去警察局报案罢,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呢……” 陈艳心只顾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眼泪垂直的打在衣服上,也不说话,又笑又哭。 “这人贩子能把孩子拐到哪儿去呢?” “啧啧啧,这中国这么大,找孩子就如同大海捞针啊……” “那一般是找不见,警察也没法子,就是找见了也是孩子的尸体。” “女娃娃卖到大山里给人当童养媳,要不就是当日本军妓,男娃娃就更惨了,器官都割下来,尸体扔到野外喂狗。” 众人怕的头皮发麻,胆小的差点晕过去,有孩子的都紧紧拉住孩子的手。 那些人都话好像既无情又冷漠,就似冰冷的锥子刺进她的心里。 铺子没了,丈夫跑了,娘家人早和她翻了脸,如今和她相依为命,她活下去的支柱——鸿德,也被拐走了,结果肯定是个死。 陈艳心霍然间抬头,对着那一群站着讨论的人大笑起来,笑的呲牙咧嘴,眼里还含着泪。 众人被吓住,都退后一步。 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手撑着地缓缓起身,身子还晃了几下。 转身打开窗户,寒风呼啸进来,头发在风中凌乱不堪,泪水也被吹的七零八落。 “哎!她要寻死!”有个人要过去救她,却被别人拦住。 “那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