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融洽时,他的妖气会不受控的泄出,幻化为一切锋利的器具,想要将男人头颅斩下。 他想问,又不知为何要问。 姜沉月是病的源头,骨剑理所当然的要将她变为剑下亡魂。 可她的神情反感又戒备,子桑祁像是永远站在她的对立面,被她厌恶。 无生剑下无生魂,他却狼狈地将剑唤回,慌乱地逃走。 他不知为何要逃走,他明明不惧那些修士,他也不惧姜沉月,甚至从一开始,他就未在意过她的心情如何。 讨厌也好,惧怕也罢。 只要谜题解开,姜沉月就会死。 现在,谜题解开了,姜沉月完好无损,他却为了救奄奄一息的她,将自己最喜爱的血雾珠亲手捻成粉末。 子桑祁的心情实在糟糕,在发现他无法杀死沉月时更甚,竖瞳缩成一条线。 羊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问:“吾皇是否不想那位姑娘身边出现男性?” 子桑祁怪异地看他一眼,“你如何得知孤的想法?” 羊义抚着须子,神秘地笑着。 少年的心思浅显又直白,眼神中,动作上,乃至罕见出现的高昂的语气里,都有那位姑娘的影子。 羊义说:“吾皇,请您随臣去一处地方,那里定然有您想要的答案,和治病的办法。” 子桑祁看他一眼,便跟在羊义后面。 羊义停在一处高楼,城中的一切景象皆能收入眼中,远处连绵高山,奔腾河流。 子桑祁收回目光,不悦道:“孤让你替孤治病,你带孤来这里作何?” 羊义悠悠道:“吾皇别急,今日乃是妖族隆重的花巧节,有情之妖可在今日结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大街上,成对男女交换信物,在妖神的祝福下执手相看,浓情蜜意。 嘻笑打闹声传上高楼,成功使子桑祁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差。 子桑祁揪住羊义的山羊胡子,歪了歪头,红翡竖瞳中不耐的冷意化为杀气,“羊义,孤再说最后一遍,替孤治病。” 羊义疼惜地扯出自己的胡子,叹了一声气,“吾皇,您看到如此景象,没有想过将那位姑娘带来,再如楼下普通的百姓一般吗?” 子桑祁冷冷道:“没有。” 少年妖皇面容的柔软被一双绯瞳破坏,化为森冷的杀意。 羊义自然也知妖皇性情阴晴不定。 但他头一次见妖皇脸色如此冷硬,清润的嗓音也包含着风雨欲来的恐怖气息。 丝毫没有情窦初开的模样。 直叫他两股战战,差点受不住血脉压制,跪下求饶。 他又不确定了,妖皇虽破壳已久,但由于一些经历导致传承缺失,对世间事物还留存新奇。 难道他判断失误,吾皇对那位姑娘并无情意? 黑云压城,惊雷轰隆一声。羊义抬头一瞧,原地弥留一缕赤色妖力,并无玄衣少年的身影。 他看着瞬变的天色,心中对街上成对的年轻妖们说了声抱歉。 今年的花巧节怕是要在风雨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