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惊,想问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沈落颜轻叹一口气,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傅嫣锦听罢气愤不已,一掌拍在桌上骂道:“这小蹄子竟然这般不要脸!勾引皇上不成,还倒打一耙,冲撞姐姐。也就是姐姐心地善良,顾念旧情还留着她,换做旁人早就拖出去打死了。” 看着傅嫣锦义愤填膺的模样,一股暖流在沈落颜心中蔓延开来。 沈落颜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叹道:“我如何不知阿夏的小心思呢,可到底跟了我多年。索性她容貌受损,再有那攀龙附凤之心也是不能了。待过个几年,替寻个人家将她嫁了也就罢了。” 傅嫣锦拧眉,道:“姐姐心中有数便好。只是这阿夏脸上带着伤,总要在宫中走动,让那起子小人看见了可又要嚼舌根了。” 沈落颜嗤笑一声,道:“不过一些背后闲话罢了,我又听不见。谁若是在我面前议论,我倒是佩服她的勇气。” 傅嫣锦点了点头,道:“也是,她们啊,也只会背后说三道四。对付她们啊,就该……姐姐?姐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在傅嫣锦慷慨陈词的时候,沈落颜早已盯着她出神许久,惹得傅嫣锦不满的摇晃着沈落颜的手臂控诉。 沈落颜回过神来,歉意的道:“抱歉,刚刚走神了。” 傅嫣锦瘪了瘪嘴,道:“姐姐在想什么呢?” 沈落颜目光柔和的落在傅嫣锦艳丽的面庞上,感叹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你刚入宫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谁的面子都不卖,那时除了舞以外,再也没有能什么能打动你了。而如今做起事来却是瞻前顾后的考虑许多。” 傅嫣锦一怔,一声极短的叹息溢出唇边:“以前是无所牵挂,所以无所畏惧。现在心里有了记挂,难免束手束脚。以前再不会的东西,在这宫里这些年多多少少总也学会了些。” 沈落颜走至窗边望着窗外不满压城黑云的天空,轻声叹道:“是啊,谁还能一直懵懂无知呢。你瞧,外面的天都暗了,想是要落雪了呢。” 傅嫣锦忙起身,道:“哎呀,那我得赶快回去了。再晚些赶上落雪,万一让冀儿感染风寒怎么办。” 看着风风火火的傅嫣锦,沈落颜心念一动笑道:“虽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过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太后娘娘尚在病中,二皇子又常去尽孝,若是感染了风寒,只怕于太后养病不宜。” 傅嫣锦一愣,随即会意,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脚步轻盈的带着人回了飞霜苑。 方至晚间,沈落颜正斜倚在贵妃榻上听豆蔻念着话本,湘月便送来了消息:“晚膳后傅容华便遣人去了圣宸宫和建章宫,说二皇子病了,未免将病气过给太后,近期便不能前往建章宫尽孝了。” 沈落颜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道:“嫣锦的动作倒快。” 豆蔻担忧道:“娘娘,这招虽然有效,可要是皇上和太后派御医前去给二皇子诊治不就露馅了吗?毕竟二皇子也不是真的病了。” 沈落颜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以为嫣锦她们母子在建章宫受得□□上不知道吗?皇上都知道,只不过顾念还顾念着太后的颜面没有办法,只得委屈了嫣锦她们母子。皇上也是心疼孩子的,如今这么好的借口送上门来了,皇上只会顺水推舟一把。” 湘月在炭盆中添了些碳,道:“不错,皇上当即派了太医令大人去了飞霜苑。太医令大人回禀的是,感染风寒,虚静养,想来是提前得了皇上的吩咐。” 沈落颜望着爆出火星的碳,唇边凝起森冷的笑意:“皇上虽然孝顺,可却不愚孝。太后咄咄逼人,后妃们用点手段自保而已,皇上不会不允的。至于她,我是不能将她怎样,可只能要让她每日寝食难安,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豆蔻眼中亦是盛满了寒意,恨声道:“因果报应罢了。如今病痛缠身,焉知不是做多亏心事得了报应。” 沈落颜温热的手掌落在豆蔻头上,温声道:“好了,咱们来日方长。眼下呢,先将这话本给本宫念完了早些就寝,过几日还有除夕夜宴要准备呢。” 豆蔻立马扯了湘月在身旁坐下,捧着话本绘声绘色的读了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渐渐飘散开来,惊了漫天轻柔的雪花,在空中摇曳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