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还说什么记挂孩子。” 闻得此言,豆蔻与湘月机灵的带着几个孩子退了出去。 自一个月前,太后的精神有所好转后,便找到君云逸说自己膝下寂寞,想接个孩子到身边抚养。太后本意是想接了元辞去的,可也知道若自己真如此做了,只怕沈落颜会直接掀了建章宫的屋顶,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二皇子身上。 傅嫣锦得知后惶惶不可终日,抱着二皇子以泪洗面,生怕君云逸会应了太后。所幸此前有君云逸“除了没有生身母亲的孩子,绝不叫任何一个孩子与之母妃分离”的承诺在,才让太后将二皇子接到建章宫的念头念头改为了常去建章宫尽孝。 此事过后傅嫣锦对太后恨之入骨,私下里都不愿尊称一句“太后娘娘”。 沈落颜蹙眉道:“她又叫你带着冀儿过去了?” 傅嫣锦垂着眉毛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她是想将冀儿从我身边夺走的。因着皇上之前的承诺,才不至于让她得逞。可她哪里会这般善罢甘休呢,便说让我常带冀儿前去建章宫也是好的。皇上也不好拒绝只得允了,让我只当是尽孝了。” “自那以后,她便是三天两头的传召,说什么记挂冀儿的不得了。她若是真心疼爱冀儿我也认了,可她明明就不待见我们母子。冷眼相待也便罢了,只是她建章宫中满是草药味,冀儿呆的久了总会大哭,还会遭她一顿斥责。母子连心,每每看着冀儿那哭的通红的小脸,我实在是心疼。” 傅嫣锦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沈落颜生为人母,亦是感同身受,温言安慰道:“也真的是难为你了。” 傅嫣锦缓缓止了哭泣,道:“姐姐,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能生下皇子养在身边,已经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了,不应该再对一国太后有什么要求。可她这般待冀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沈落颜拍了拍她的手,道:“我都明白的。若说对她的怨恨,这后宫中没有谁能比得过我去。若非为了皇上,我对她怎么会仅仅只是避而不见呢。” 见傅嫣锦依旧感伤,沈落颜继而劝道:“所以咱们实在不必因此而有心里负担。她自己做事亏心短行的,难道还要我们对她感恩戴德吗?还有啊,别说什么自己身份低微的话,你……” 傅嫣锦却是苦笑着打断了沈落颜的话:“姐姐不必宽慰我。我的身份,说好听些是和亲公主,若是难听些,不过是母国为了寻求庇护,送给皇上的礼物贡品罢了。” 似乎是察觉殿内氛围太过低沉,傅嫣锦话锋一转,道:“不过姐姐说的不无道理,我实在不必因为怨她而觉得愧疚。好了不说这些了,姐姐借我妆台一用,你瞧我这脸都花了。” 沈落颜张了张唇想劝慰,终是没有说出来,起身至门外唤人送来了热水。沈落颜亲自绞了帕子递给傅嫣锦,安慰道:“眼下马上到了除夕夜宴,诸多顾忌。你暂且忍耐些时日,我们定能寻着机会解了此困局。” 温热的帕子敷在面上,一同驱散了心中的疲倦。 傅嫣锦道:“姐姐愿意帮着我,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姐姐也要当心,别落了把柄,给了她可乘之机才是。” 沈落颜斟了一杯茶送至唇边,笑道:“我晓得的,自是会小心谨慎。” 傅嫣锦坐在镜前补着妆容,目光落在有些歪了的发钗上想起一事,侧首看向沈落颜道:“我突然想起一事,姐姐宫里的阿夏是怎么回事?” 傅嫣锦见沈落颜满是疑惑的表情,便主动解释说道:“姐姐这几日忙于宫务都不曾出门,还不知宫里多了一则传言吧。说茵淑妃嫉妒成性,因不满身边阿夏如花容颜,不顾多年主仆情谊,逼得阿夏自毁容貌。” 提起阿夏沈落颜心中浮起一抹不自然,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缩紧,冷笑道:“她们对我宫里的事情倒是比我还要清楚啊。” 傅嫣锦担忧道:“以姐姐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理会她们,我是担心皇上会不会轻信了谣言,误会了姐姐。毕竟建章宫那位昨日得了消息,便立刻请了皇上过去,直言姐姐善妒,要皇上……废了姐姐……” 沈落颜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上,冷哼一声,道:“倒是难为她在病中还这般记挂我了,只是可惜皇上并没有应允她,白白废了她一番苦心。” “姐姐所料不错,皇上不仅没有应允,还将建章宫中的宫人都训斥了一番,说她们成天乱嚼舌根,影响太后修养,罚掌嘴二十呢。要我说皇上此举真解气,看她们谁还敢乱传谣言,毁姐姐清誉。”想起昨日太后那如调色盘般的脸色,傅嫣锦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落颜低头轻笑道:“你啊。” 随即垂眸看着盏中天青色的茶水有些出神,轻声说道:“其实也不完全算是谣言,阿夏的容貌的确受损了。” “啊?这……”傅嫣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