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7)
”“她也来到我宫邸。”“她把我的宫邸搞得鸡飞狗跳!”“整个北城区被她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她跑去我宫邸的灶房搜寻,没有藏起来油和肉。” “她还把猫狗进食的盆儿给掀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索芒,你这个老小子。”桑古伊看见沿着楼梯走上来的索芒就忍不住冲其发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特意拉上天香长公主一起,明着说串门认亲戚,其实是来察看我们私下有没有偷偷吃肉对吧!” 索芒坦然回答:“我就是特意带她去串门认识认识诸位叔父。”“笑话。”桑古伊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冷笑道:“会有这么巧?你要带她来串门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在这种时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索芒坐在矮床上习惯性地脱掉靴子,没再说话只是弯起嘴角浮现出几丝意味深长地笑容作为回应。 “诶,桑古伊,我看你还是自认倒霉,咬碎了牙样自己肚子里咽吧。”诸位亲王之中唯有尼贾提读懂了索芒的笑的含义,用力拍拍桑古伊的肩膀说:“天香长公主是国王的女儿,她要吵要闹,你能奈她何?”“而且话又说回头。对于一个能够当众砍杀王后和摄政王之子还面不改色的人而言,把区区一个北城区搞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桑古伊自嘲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真应该庆幸她没有生成一个王子啊。” 索芒悠然地说:“她要是王子就好了,楼兰人夹在匈奴人和汉人之间就没有这么被动了!” 费萨尔眯起眼睛说:“什么,什么,公主都闹成这样,若是王子还了得?我们这些叔伯还有命没有?!” 桑古伊嘲讽道:“索芒是何等人物?前王后的胞兄,楼兰的国舅,自然希望她是王子喽。” “她人呢。” 塔卡尔猛然发觉外面街道不知何时恢复得像往常一样安静,才想起:“索芒你把她送回去了?”“没有。” 索芒漫不经心地回答:“似乎还不肯罢休,想在外面随便逛逛。”“ “还不肯罢休。世上居然有如此固执己见的女流之辈,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桑古伊感到难以置信渐渐瞪大眼睛,重复索芒的话,“难道她非要把整个楼兰掘地三尺才肯罢休吗?”“ 果真,尼贾提说得没错,幸好她不是一个王子!” 穷跑半日,没抓到偷吃肉的,反倒另有发现——楼兰王公贵族的奢华住宅大体相似,大门往往有粗大的大理石圆柱和雕花门楼。正厅和卧房宽敞明亮,墙上绘有大幅壁画,地板饰有镶嵌画。陈设尽是珍贵精美的青铜和黄金白银制品。庭院里栽培有奇花异草,摆着用大理石雕成的天使、人像、石盆、石瓶等,细细的泉水从石像、石刻中喷出汇入碧波荡漾的水池中。当然,这并不是黎帕那关心的问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帮老东西肯定是串通起来骗我!人活着怎么可以不吃肉?三日不吃肉走路都打着飘飘,可你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哪里像是不吃肉的?这帮老东西肯定是白日装模作样,入夜就大吃大喝!黎帕那在宽敞洁净的街道上横冲直闯,越想越恼火,穷凶极恶:我还真就不信我抓不住他们的狐狸尾巴!全都给我等着! “叮咚,叮咚—”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看见远处有一头老牛喘着粗气在赶车人的鞭子声中驾辕前行,蹄子点击地面是格外地欢,车轮滚动、蹄子声声编织出美妙的乐曲。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因为注意到赶车人身后载着一堆如小山高的用麻布盖着的东西。“公主!”很快牛车逼近,赶车人认出了黎帕那,立马跳下车毕恭毕敬地行礼。 黎帕那问他:“你这是要去哪里?”他从容地回答:“王宫。”黎帕那无意一眺猛然发现麻布表面透着点点殷红好像血迹!她赶紧快步走到车边,伸手要拽:“里面是什么?” 赶车人回答:“是国王送给匈奴夫人的牛肉啊,宰杀的,最新鲜的!”黎帕那脑子里激灵,蓦地掀开麻布果然看见两三头刚宰杀、尚未剥皮的死牛!赶车人继续说:“这些牛肉要送入王宫的冰窖子里保存。” “怎么回事。”她的眼白布满血丝:“国王不是说所有的内命妇也一起茹素吗!” “说归说,可你也知道这匈奴人在漠北就以肉为食,”赶车人摊开手,无奈道:“国王虽然嘴上说所有的内命妇一起茹素,心里其实舍不得匈奴夫人受这种苦啊,所以他暗中在外面偷偷买几头牛还交代我们偷偷宰杀偷偷送进宫嘿嘿嘿嘿嘿,没想到老天有眼还是让公主你给发现了。”“公主你千万别告诉国王……是我告诉你的。” 哼,送个牛肉也偷偷摸摸,不是心虚是什么?! “放心。”黎帕那笑得很奇怪,“既然是父王的意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些牛肉你就送进宫给匈奴夫人吧。她在等着呢。”“是!”赶车人临走前再向公主行礼然后跳上车挥鞭要继续赶路,黎帕那在后面叫住他:“记得叮咛匈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