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

几日他困于市易司之事，只能忙里偷闲看上几卷，这最厚的两卷便仍旧没有看完。

屋内安静，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还有无事可做的裴礼时不时换一盏新茶。

直到谢罪回来，那微妙的平衡才终于被打破，空气都似隐隐卷伏起“波浪”来。裴礼站在一边，不知是不是谢罪进来带进了凉意，小小地打了个颤。

“公子，明镜司派人查到建川了。”谢罪说着，走上前递来一纸密信。

裴倾似乎习以为常，从谢罪手中接过，几眼就扫完了内容，顺手丢尽了一个小火盆内。

“公子，咱们怎么办？范子阳又暗中催了几次。”谢罪皱着眉。

他是个武夫，只懂得怎么打人杀人，却玩不来这些什么权术计谋。可那范子阳是建川那边派来专盯着他们的，若被那人打个小报告，恐怕又是麻烦事一桩。

裴礼扯扯嘴角：“让他催就是了，他还能催出花来。”

裴倾捻着桌上的卷宗，发旧的纸张有种特殊的触感，似乎能让他的心里安静下来。

某种程度来说，范子阳说的也没错。祁珩既然绕过他派人到建川去查，想必是有什么事已经惹了那位帝王怀疑。

裴倾自然不认为留下了什么把柄，可他能料理干净，未见得陈氏其他后人有这样的本事。

祁珩近来越发成熟，能想到去查也并不让人意外。

“他说得倒没错，确实得快些了。”

“啊？”裴礼有些惊讶。

“谢罪，去信建川，九月我到金州。”裴倾淡淡开口，将桌案上的卷宗合起，“另一件事，我要见沈明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