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
有没有找太医再看过?万都离家远,可比北边暖和些,这几年过去,现在身子可好些了?怎么这般清瘦,面色还白,可是还病着?” 久别重逢,江舒兰只顾得上沈凌,拉着人问东问西的,倒是沈毅叹了口气,瞧见一旁的段风辞还记得问两句。 段风辞收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恭恭敬敬拱手行礼:“金吾卫中郎将段风辞,见过国公。” “段家小子?”沈毅眉间微挑,转而朗笑道:“后生可畏啊。” “在这接长公主?” “是。”段风辞如实答道,“今日得见国公,也是晚生之幸。” 段风辞无声息瞥过一侧,温声道:“此处风冷,国公和夫人舟车劳顿,不妨先进城回府歇歇。” 沈毅摆了摆手,对着城门方向遥抱双手,“陛下隆恩,既已回京,必得先去见过陛下才行。” “夫人。”沈毅唤道,“别急着嘘寒问暖,先进城,你带安儿祺儿回府。” “哎。”江舒兰应道,“说的对,这冷得很。走,安儿,咱们回家。” 沈毅和沈时祺重新坐回马上,沈凌则被江舒兰拉到马车前。临上马车,她回头看了眼那方站着的人。 长风在侧,他静立此间衣袍轻摆,倒颇有翩翩君子之态。 沈毅在这,段风辞对上她眼神也不敢怎么表现,只眉眼含笑,轻轻点了点头。 沈凌收回视线,才坐进马车中,又被江舒兰拉着寒暄。 朱雀大街一如往常热闹,道旁围了两圈看热闹的百姓,老一辈大胆些的瞧见沈毅还不住喊着“国公”。沈毅高坐马上,也不敢过于张扬,只微微示意,悄无声息加快了步伐。 沸沸人声穿过帘子,马车就在这纷闹中慢慢向前,最终停在沈府门前。 沈毅不敢在府上停留,才将一家子送回府上,便又骑着马朝宫内跑。 江舒兰坐车也坐得难受,眼下能安稳下来,沈凌强行把人推回院中,又安抚了沈时祺回去收拾东西,才得了空回到却月居——她该喝药了。 虽然孟丘山的药效用极好,可剑伤不是小事,养了这许久,她肩上伤也还未好全。孟丘山备了两副药,沈凌怕江舒兰多问说漏了,故此,只敢回到院中再喝药。 “最近的药似乎时常有变。”沈凌蹙着眉头将药碗放回。 前两日还是略带些甜味的药,今日却又换了一种,呛鼻又苦得很。 “孟大夫今日新开的,奴婢也不懂。”空青轻咳两声,伸手将碗收回,拿出一盘蜜饯放在沈凌桌案边,“这东西闻着便苦,小姐压一压。” 沈凌并不怕苦,药她也喝习惯了,苦便苦了,也没什么。只是自那日段风辞送过蜜饯后,她好容易将那东西吃完,那人又送了一袋来,沈凌推也推不得,只能收下。 沈凌轻轻摇头,虽说这不算什么东西,可她似乎欠这人越来越多了。 空青将新的手炉递给沈凌,“今日冷,小姐在那站了这么久,得好好暖暖。” “倒还好。”沈凌翻开一本书,“本来到了这个时间,正是难熬的时候,这次却不难受,吹着风也没从前那么冷,说来也是奇怪。” 这时间本在她小日子中,沈凌体寒畏冷,往日这种时间都是要好好熬一番的,这次许是孟丘山的药起了效果,她竟然好了些,也没不舒服。 空青闻她此言眼神微转,悄咪咪转了两下后,她清了清嗓子,低头出声道:“小姐,奴婢先下去了。” 沈凌眉头一挑,在她跑出去前喊住了人。 “空青。”沈凌不紧不慢道,“跑什么,说说吧,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额……啊?”空青揪紧了手,眼神飘忽,“没啊,我哪敢有事瞒着小姐。” 这丫头对着旁人都能演,唯独对着沈凌一点也演不下去,连句谎话都说不囫囵。 沈凌最知道她性情,反手将书扣在桌上,“空青,下个月的银子还要不要?” 如她所料,听了此话,空青立刻便哭丧了脸,急忙道:“不要啊,小姐。” “那还不说?” “哎呀我就说我瞒不住。”空青泄了气,低声支支吾吾道:“就、就是……那个药是孟大夫专门开的暖身补血的,咳,那个,世子之前安排了,这两日给小姐补一补,免得气血亏损。孟大夫翻了半个月书,他毕竟不是这方面的圣手,就一直改着药,但是瞧着效果倒是挺好……” 她声音越来越低,沈凌却听的明明白白。 沈凌一时失语。先问话的是她,此刻没了话的也是她。 屋内暖炉正盛,往日她身上一向凉,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