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两厌
的,对谢姮说道:“殿下,你没瞧见奴婢说你封了那卢氏女做采女时,那一屋子人的表情。他们还敢质疑殿下,奴婢直接逮了卢鸢暮那番话的错处,顿时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但却没异议了。要奴婢说,这种人家,就该狠狠地治。” “好了,别太得瑟”谢姮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望向刚刚回来的秋鹭:“情况怎么样?” 秋鹭一一详细道来:“奴婢先去的庾家,那庾商羽是庾家最出色的嫡长女,是照着前朝的庾皇后培养的,便是封了个九嫔之首,奴婢瞧着,他们也不算满意。至于桓家,奴婢是在桓家旁□□儿宣旨的。但瞧着他们是强撑着脸色接旨的,看来是不愿嫡女入宫的。” “折了一个桓嘉柔,主家就只有一个云英未嫁的嫡次女了,要送入这深宫中,他们自是不愿。” 可惜,这次对付谢家的,一个也别想跑。这个浑水,他们不想蹚这趟浑水也不行。 他们心里不舒坦,她心里就舒坦了。这些日子他们联合起来给谢家找的麻烦可不少,她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王家的什么反应?”提起王家,谢姮心里有些复杂,那是她的舅家,可是有太多的利益掺杂其中,她也不得不对付王家。 掌事之后,她也逐渐理解了母亲的无奈。为什么她们去琅琊的次数廖廖为何母亲并不经常与舅父们书信往来。 秋鹭顿了顿,才低声道:“王家那边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接受了。” 女郎到底是心软,庾家和桓家召进宫来的可是主家嫡女,王家不过是旁支的嫡女罢了。 谢姮用完晚膳,在宫里转了几圈,消了食,就准备落钥睡觉了。 谁知魏宴安却来了,谢姮颇有些意外,但还是出门迎接了。 “天凉,往后不必再出来了”魏宴安握着谢姮的手,沉声说道。 谢姮心中厌倦,不想应付魏宴安,便知道:“陛下怎么来了?”这语气就像是在赶客一般。 魏宴安挑了挑眉,语气颇有些疑惑:“怎么?皇后的翊坤宫,朕是不能来吗?” “自然不是”谢姮如今也不和魏宴安刺着讲话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以前和魏宴安这么说话,是害怕自己惹上不敢沾染的情,才用这样的话去刺魏宴安。 谢姮从来不会这么夹枪带棍地和旁人说话,除非是有人不长眼惹到她了。但对魏宴安,她却不一样,归根到底,还是怕自己动了情动了心,才竖起了那么多刺,刺别人,也刺自己。 魏宴安却拉着谢姮坐在了床榻之上,看着眼前人很久没朝他露出笑容的丽颜,低低道:“这下如你愿了,人是你定的,份位也是你定的。什么都是姮娘你做主的。” 谢姮取下发簪,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她露出一个笑容:“陛下不高兴吗?很快就有佳人进宫陪侍陛下左右,陛下也不必再对着臣妾,相看两厌了。” 听见相看两厌四个字,魏宴安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他摸着腰间的小人,力道渐大,但终归还是收了手。 谢姮自是瞥见了他的动作,看见那个陶瓷娃娃,眼神闪了闪,不再搭理魏宴安闭上了眼。 魏宴安看着佳人的睡颜,明知道她是装睡,却还是伸出了手,想要抚上那清丽的眉眼。 可等那只手只离谢姮的脸只有一步之遥时,谢姮呢喃着翻了个身。魏宴安的手就摸了个空,他自嘲一笑,终究是没有再做什么了。 魏宴安起身,离开了翊坤宫。他独自在皇宫里走着,谁敢拦着陛下,哪怕是巡逻的人也都匆匆行礼避开了。 魏宴安一步步登上了玉龙台,这里是皇宫最高的地方,站在这儿,可以俯瞰到整个皇城。 此时此刻,他好像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感受了。他贵为皇帝,富有四海,去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谈谈心。 和心腹大臣,他只能谈政事和朝堂布局。和谢姮,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相看两厌?魏宴安拿过名贵的酒壶,一口饮尽,不过是她单方面厌了他罢了。 为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