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
日吧。至于这件案子,卢家郎君应当是失足掉落,把人也放了吧。” 说完,便退了朝,大步流星地往御书房而去。 众人傻了眼,没想到卢家付出了一条人命的代价,谢家却毫发无损。看来谢家是深受皇恩啊,陛下当朝竟称谢庭之为兄长。 荣国公府。林昭妍又恢复了以往的得意,在老夫人的院中,喜气洋洋地道:“陛下对咱家阿宓可真是一往情深,还好雁行回来了,我这心也算放下了。也让那些人看看,谢家是他们惹得起的吗?” 谢夫人嘴角抽搐了下,扶住了额头。老夫人则发了脾气,第一次骂了媳妇,她气得直拍桌:“你个没见识的蠢货,你懂什么叫登高跌重吗?你以为帝王之恩就那么好消受吗?大理寺事情都没有查明白,陛下就把人放回来了,你真当这是好事啊?” 哪怕前朝的晋文帝那么宠兰贵妃,她的家族也不过得到了一点提携而已,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户。 对于谢家这样的世家,哪个皇帝不忌惮?魏宴安这摆明了就是捧杀,只怕早有不少人心生不满了。就算有那深谋远虑之人,能瞧清谢家境遇,也只会盼着谢家倒台让位。 老夫人想着,望向了皇宫的方向,只可惜她的孙女,怕是要担那祸水之名了。 林昭妍第一次见婆母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哑了声音,不敢再多言了。 果不其然,上午的事才发生,下午就传遍了金陵城。 尽管魏宴安在朝堂之上说了是自己并无纳妃之意,可皇后骄妒,擅宠而无子的谣言却不胫而走。 在外面是没人敢谈论,但躲在屋子里骂谢姮是妖后的可不在少数。 人人都道皇后仗着专房之宠,蛊惑陛下,对谢家大肆封赏也就算了。如今闹出了人命,却这么地轻拿轻放简直是太包庇了。 魏宴安在朝上说放人的时候,大理寺卿还一脸懵呢,他还在查这件事啊。但人是陛下让他抓的,陛下让他放,他也只好放了便是。 反正这些世家跋扈惯了,他们手上的人命还少吗?只要不是什么显赫世家的嫡子,另一家也不会被怎么样。 大理寺卿表示都看透了,他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别多问,干事就好。 当宫外的消息传回来时,冬堇都要气炸了:“这天杀的什么道理,我们殿下又没拦着不让陛下纳妃,春日宴的帖子都发出去了。再说了,前朝的事,那是陛下的旨意,怎么反而怪起殿下来了?” 谢姮倒是不以为然,她摆弄着手上小巧可爱的陶瓷小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人的心里有不满,总是需要发泄出来的。幽州瘟疫那一出,你还没吃一智长一堑吗?”说着,嗔了冬堇一眼,托着粉腮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本宫也能和褒姒、飞燕这样名垂青史的美人放在一同比较,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冬堇面露无奈,她都开始怀疑谢姮是不是被气糊涂了,急得打转:“我的殿下呀,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尤其是,皇后殿下才刚刚坐上这位置,就在百姓心里有了这样的形象。 谢姮将一个陶瓷小人放回了匣子里,这是段云礼从豫州给她带来的礼物,画的是她和魏宴安的脸。可连他都没想到,再相见,已是如此地天翻地覆。 谢姮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另一个陶瓷小人,穿着一身黑袍,明明是个小人,却面色深沉,一点也不及刚刚那个脸颊有红晕的小人可爱。 她敲了敲小人的头,神情淡淡中带着些许不屑之色:“那又如何?史书都是史官写的,他们这些男人,最喜欢把君王的过错安在女人的头上。” “可那再好的茶,用凉水也是泡不开的。本宫这个红颜祸水,只怕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说完,就将那个陶瓷小人随手扔进了废纸篓里,不带一丝犹豫。 秋鹭和冬堇对视了一眼,都很无奈。她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兜兜转转,横亘在陛下和她们殿下间的那道阻力从未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