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己都快以为与魏宴安是同汉宣帝和许后那般故剑情深了。 他要真觉得他们之间的情谊深厚,就不会把她架在火上烤,更不会想着如何把她的母家赶尽杀绝。 御书房内,一众心腹正认真讨论着打击世家的良策,可听着魏宴安的一个计谋,就连一向淡定的魏思脸色难得有点凝重:“陛下,若是需要走到这个地步,只怕朕要与皇后殿下” 撕破脸了。最后四个字他没有说出来,但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杜季郁闷地拍了拍桌,神色有些烦躁,怎么皇后偏偏就是世家女呢?还是谢家的。 魏宴安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沉声道:“诸位,这场仗是在没有硝烟的战场。比以往任何的一场都难,因为你们面对的是盘踞在这片土地上多年的庞然大物。他们比那些蛮族更狡猾,更难以对付。只能胜,不能败。” 成大事者,要是只顾着在意这些,他不如把这个皇位给让出去。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牺牲的,只要能收拢皇权,除掉了世家,才能让这个世道安宁。 翊坤宫中,谢姮正听着叔母林昭妍的哭诉:“阿宓,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你叔父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没什么胆子,他怎么可能闹出人命来。这是别人要陷害我们谢家啊。” 林昭妍从没这么低声下气地给谢姮说过话,前段时间,沾了谢家的福,魏宴安还给林父提了职,没得林昭妍炫耀几天,谢雁行就出了事。 说起来,还是那档子事惹的。谢雁行在花楼喝酒时和人起来争执,那人居然不小心从二楼掉了下去,命丧当场。听来秉的人说,是血流了一地,把大理寺的人都引去了。 好巧不巧的,死的正是卢氏的一个庶子。 谢姮心里明白,她叔父还算是拎得清的人。谢家重担给了自家父亲,各种资源自然也向他倾斜了不少,荣国公府的爵位也落在了大房头上。 谢雁行也从没想过和谢如晦争权的意思,非常敬重兄长。除了喜欢逛勾栏瓦肆,还抬了一个进谢家的门。 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像个纨绔子弟,一点都不像个女儿都要出嫁的父亲。 “大理寺以调查为由,把你叔父带走了”林昭妍见谢姮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有些不满了:“明明是你们的事情牵连到了我们二房,你可不能不管啊。” “叔母说的是什么话?林大人高迁的时候是一家人,如今出了事,便是我们牵连你们了。若叔母真把我们当家人,又何必算得如此清楚?” 林昭妍哑口无言,她的那些小心思,很明显谢姮一览无余。 谢姮见把人镇住了,才带着安抚意味地说道:“叔母放心,既然是冲着谢家来的,本宫自是不会袖手旁观,你先请回吧。” 谢姮母亲坐在一旁,想开口又无奈地闭上了嘴。等林昭妍哭哭啼啼地走了,谢夫人才开了口:“最近谢家确实是不太平,诸事不顺。” 谢姮叹了口气:“母亲,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谢夫人神情怜爱,她想抚摸谢姮的头发,又看见女儿满头的朱翠:“你平日里已经够心烦了,要不是实在是瞒不住了,我也是不想告诉你的。小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难就难在死的是卢家的庶子,他们定是要不依不饶地攀扯了。 谢姮倒没有谢夫人那般忧心,淡淡地道:“虽说死的是卢家的庶子,但这事情的起因还尚未可知,不如先等等大理寺卿的调查再说。叔父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我不觉得他是如此冲动冒进之人。” 谢夫人点点头道:“现今也只好这样了。” 等到谢夫人走后,谢姮才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被这些宫务缠得分身乏术,各宫的开销核对,御膳房的采买和定菜式,还有春日宴的筹备等等。 她不仅要帮魏宴安管着他的后宫,现在自己的家族还得被他给算计着。 想着这些,谢姮便恨恨地咬了咬牙,她迟早把这笔帐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