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
吓得抓紧了缰绳,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马头上。 随即魏宴安也跟着翻身上马,他揽过谢姮的腰,将人牢牢护住。 一拉缰绳,马儿便朝城外而去。 魏宣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余下的护卫们则是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 只有秋鹭和冬堇神色焦急,望着远去的身影。 冬堇急得掐了魏宣一把,扬声问道:“将军是要带夫人去哪?” 魏宣又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疼的。 他捂住自己的胳膊,骂骂咧咧地开口:“我怎么知道。你咋还揪人?我看你就是个泼妇!” 冬堇自然不服:“呸,你个蛮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秋鹭置若罔闻,只担忧地敛下了神色。 在城内的时候,魏宴安顾及着行人收敛了速度。到了郊外,他便一扬马鞭,骏马就飞奔了起来。 周遭的景物快速地变换着,谢姮吓得闭紧了双眼,她破碎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魏宴安,你干什么!你快停下来!” 见他不停,谢姮气得怒骂了起来,可她越骂,魏宴安就骑得越快。 谢姮被磨得没了脾气,软声软语:“你停下来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谢姮本以为没有指望,可马儿的速度却慢了下来,直至停止。 “害怕吗?”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谢姮睁开了眼,她只望得见清晰凌厉的下颔线。 谢姮咬了咬唇,一言不发。 魏宴安见她不说话,也并不在意:“平阳四面环山,是个不太平的地方。” 谢姮抠了抠缰绳,不明白他说这个的意图。 魏宴安的声音却渐渐沉了下去:“你知道这周围有多少山匪吗?你以为你带的那些侍卫,他们就能毫发无损地保护好你?” 他拍了拍马身,马儿动了起来,谢姮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绳子。 就听上方传来一声低笑:“嗯?还敢胡说什么没了正好。” 谢姮抬手擦了擦眼,魏宴安声音一顿,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怎么对待?男人是被劫了钱财,一剑杀死。女人他们可没那么容易放过,都会带上山” “别说了”谢姮的声音里沾染上几分哭腔,哽咽着说道。 她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你连骑马都怕成这样,那些人的手段,你能承受? 魏宴安低叹一声,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上谢姮的脸,替她揩掉了眼泪。 “哭什么?”他声音听着竟有几分温柔:“你可知晓我听到你去了平阳的消息,有多担心吗?还说那么没良心的话。” 还好现下天气炎热,过路的人少,山匪也不爱这个时候出来抢劫的。 作为幽州的掌权者,哪怕再担心谢姮,他也要安排好军中事宜,以免离开后出现什么乱子。得知谢姮平安到达平阳,才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等他处理完了公务,赶到平阳接人,却被这般冷脸对待。 魏宴安也是一时之气,才做出此举。 思及此,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谢姮对他的影响委实不小。 谢姮眼泪还是在眼睛里打着转,她强忍住克制了下来:“下次不会了,给你添麻烦了。” 魏宴安闻言,垂眸望着她修长的天鹅颈。 她的脖颈永远都是挺直的,像是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 他也不再开口,只骑着马,带着谢姮,又沿着河岸走了一圈。 太阳渐渐西沉,晚霞如一条绮锻,横亘在天边。黄昏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远处是巨大的落日,仿佛触手可及。连河面也被染上了阳光,如同金色的波纹。 落日,朝霞,河面,再加上两人一马,就是岁月静好的完美写照。 赶在平阳闭城之前,魏宴安带着谢姮回到了暂居的府中。 秋鹭一直等候在门口,见人平安无事,才终于放下了心。她看了魏宴安一眼,碍于身份,也不好说些什么。 魏宴安自是不会在意一个侍女的眼光,只牵着谢姮往里走着。 听闻魏宴安来了,谢坚喜出望外,带着自家夫人前去迎接。 两拨人在半路相遇了。 谢坚谦卑地与魏宴安问着好,魏宴安抬了抬手:“不必客气,夫人的表叔自然也是我的长辈。” 话虽如此,谢坚可不敢完全当真,只斟酌着说道:“今日正好是小女大喜之日,晚宴还未开始。可否请将军和夫人赏光,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