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
老人还没来得及回话,坐在另一桌的一个短打的男人便开口了:“小娘子,那不还是为了讨生活嘛。邓伯无儿无女,就趁着这时候,多赚点银子了。” “就是”旁边一个系着布裙的女人接话了:“以为谁都能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呢。就算再想,可惜也没那个命!” “你!”冬堇被讽得脸色潮红,她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人怎如此针锋相对? 老人搓了搓手,朴实的脸上显出几抹无措,连连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再多干几年也不成问题。” 说着,又给谢姮等人端上了碗绿豆汤:“天热,多喝点好,这碗免费。” 谢姮道了声谢,接过来了。她拍了拍冬堇的手,还在气头上的冬堇立马就焉了。 那妇人说话虽不中听,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一路走来,她也看见了路边不少乞讨的老人孩童。 他们蓬头垢面,手上捧着有缺口的破旧的碗,哀声乞求着,还会被巡逻的守卫不断驱赶。 平阳只是一座小城池,不比建康和幽州的繁荣昌盛,贫穷的困难便赤裸裸地呈现在谢姮面前。 作为占尽好处的一方,她虽然感到不适,但也没想过假惺惺地说些同情的话。 谢姮抬眸望向热闹的街道,这也并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事,她能做的只有给予些许善意罢了。 天气着实炎热,谢姮一口气喝完了绿豆汤。 光顾一个小摊,对于谢姮而言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或许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老板,来几碗绿豆汤,多加点冰。”一道粗旷的声音响起,谢姮眉毛微蹙,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像是,像是...... 她循声望了过去。 站在摊前的男子手持佩剑,气势逼人,虽像是赶路而来,有着几分风尘仆仆,却掩饰不住通身的矜贵。 不是魏宴安,又是何人。 正和老人交涉的是魏宣,他冲着老人笑意满满,十分自来熟地从人手中接过了绿豆汤。 魏宴安凌厉的视线望了过来,触及谢姮的目光又暗了下去,他提步走了过来。 谢姮移开视线,捏了捏自己的手,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心虚。 秋鹭和冬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谢姮盯着她们,低声说道:“都坐下。” “可将军”秋鹭话还没说完,就败在了谢姮的目光之下。只是移了个位,又重新坐了回去。 魏宴安也走了过来,他径直坐到了秋鹭让出的那个位置上。 小摊的板凳并不高,魏宴安的长腿无处安放,显出几分逼仄。 谢姮却觉压迫感更甚,魏宴安的眼神简直让她心悸。 她便决定先发制人:“真巧,就这么和将军遇上了。莫不是,将军” 说着,往蹲在墙角望风的侍卫看了过去,定是其中的人通风报信了。 见夫人望了过来,侍卫唰地一声全部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平视前方。 谢姮扯扯嘴角,转回了头。 魏宴安挑了挑眉,并不避讳:“保护好夫人是为夫的指责。” 所以掌握行踪是必要的。 “若是夫人不听话,随意地到处乱跑,出了什么事,那可会让我十分为难的。” 魏宴安低沉和缓地和谢姮讲着话,看起来宠溺十足。 谢姮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心中似有团火在烧一般,不知为何,这厮总能轻易勾起她的情绪。 她冷哼一声:“我自有我要做的事,再说了,没有了我,对将军来说,也算好事吧?” 毕竟,这样他就可以和那位依云娘子双宿双飞,再也无所顾忌了。 秋鹭和冬堇听着两位主子的掰扯,感觉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 冬堇羡慕地望了一眼魏宣,这人倒是聪明,知道躲得远远的。 魏宣压根不知道这茬,他正和墙角的属下加弟兄们,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打探消息是多么地厉害。 就听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正是夫人的声音。侍卫们一致转头,好奇地望了过去。 就看见他们的将军,直接打横抱起了夫人,往马儿那边走去。 谢姮不断地拍打着魏宴安的胸膛,让他放她下来,大街上这样成何体统。 魏宴安充耳不闻,她那点力气就和猫挠一样,轻飘飘的,毫无感觉。 魏宴安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谢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