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
挑眉:“本将不过是提审一个宵小之辈,又怎么能算是动用私刑?”说着,又叹了一声:“这不审不知道啊,强抢民女,还将人先奸后杀,他的罪行怕是罄竹难书,罪不容诛。” 李严终于慌了神,他就这一个独子,所以才这般宠溺。要是没了,他李家就完了啊。他终于低下了头,谦卑地说道:“还望将军示下,指条明路。” 魏宴安给了魏宣一个眼神,魏宣便走到李严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拿出一张宣纸和狼毫:“来吧,李将军。把这份认罪书签字画押了,你就可以带着儿子回去了。” 李严握笔的手微微发颤,他当然知道这份认罪书签了,他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革了职,差一点怕是要有牢狱之灾。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诛,让李家绝后啊。 “李将军果然爱子如命啊,真是佩服佩服。”魏宣朗声大笑道。李严最后看了魏宴安一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带着儿子出去了。 魏宣也是舒了一口气:“也算是解决了一个,这李严藏得深啊,平时一副正经的样子,私底下却纵容儿子做这样的恶事。不仔细查还不知道。” 幽州军营共四位副将,其中有一位老镇南王的心腹,一直在辅佐魏宴安,一位是魏宴安自己提拔上来的心腹,十分忠心。 但另两位却有些其他的心思,马奎峰便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和他唱着反调,更是暗中向皇帝投诚。魏宴安上次定亲时提前回幽州,就是想处理他,不过此人确实有点急智,被他给溜了。 至于这李严,倒是摇摆不定的。在魏宴安看来,不忠于他的,便不能给予权柄。本来打算先收拾马奎峰的,但谁知这李严撞刀口上了。他的人也敢调戏? 魏宣也在想着昨晚的事,明明那那小子交给他们审就行了。主上却亲自动手了,当时牢房内传出的喊声,那叫一个惨烈,生生给人抽晕过去了。 魏宣当时还以为这李家小子身上有啥机密呢,后来听魏思说原是调戏了夫人,才明白这顿鞭子,多多少少带了点私人恩怨。 天气越发炎热了,谢姮这样寒凉的体质也有些受不了这般酷暑。她便吩咐了小厨房熬些雪耳莲子汤,喝了倒也清爽解渴。 接着,又让秋鹭派人给柳轻眉,沈令容送了点去。自己则亲手端了一碗,放入食盒。她听府上的医师说,许是天气炎热,沈氏的病反反复复的,总不见好。作为儿媳,她理应去探望探望,哪怕沈氏并不待见她。 冬堇给谢姮撑上了伞,略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带着点疑惑和焦躁:“这天气怎么如此热,入夏这么久了,也不见下场雨?” 谢姮也很疑惑,若是在建康,应当是夏雨绵绵,雨打芭蕉的时候。她想了想说道:“许是边境便是如此,要比建康炎热得多,回头让白管家多购置一些冰块,给各院送去。” 冬堇迟疑了一瞬,还是问道:“那些妾室和表姑娘的院子,也要送么?”谢姮颔首:“自然。”冬堇便撇了撇嘴:“那些妾室就算了,夫人,我总感觉那表姑娘来者不善,怕是不领你的情呢。” 谢姮便笑了,她看着冬堇:“我并非是要她领我的情,她是府上的贵客,我自然要招待好。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也不能把情绪摆在脸上。”说着,轻捏了捏冬堇的脸:“你呀,喜怒哀乐就是全写在脸上。”冬堇便吐吐舌头:“都是因为夫人疼我。” 走进沈氏院子时,谢姮脸上的笑意便悉数收敛,作出一副和顺恭谨的模样。她走进屋时,沈氏正在喝药。那药汁水浓黑,一看便是极苦,她却眉头都不皱地一口饮尽了。 谢姮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将那碗莲子汤拿了出来,对着沈氏说道:“儿媳听闻母亲身体不适,心中十分挂念,便想着来探望一番,这是儿媳院中做的莲子汤,母亲不如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