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下)
丰城经过仙魔大战,死伤无数,不仅破败不堪,尸体腐败形成的瘴气笼罩也在整座城上方。 晏泽宁一路追踪到丰城,御剑立在丰城上方。他垂眼看着手上的罗盘,位于丰城上的红点又消失了。 他用神识笼罩着整座城市,一点一点扫过,没有晏家人。 片刻,那红点突然又出现在丰城前端,晏泽宁立即追了上去,那红点又消失不见。 这些人跑得倒是快。 晏泽宁神识往外延伸,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待到上千里地后,他的神识看见晏家黑压压一群人立在一起,嘴里说着什么,脸上全是疲弊与茫然。 晏泽宁即刻御剑而飞去,狂暴的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他捏住惊夜,心中杀意凛然,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狂躁的灵压从天上落下,晏家众人一个个跪在地上,面色灰白,心脏跳得快出嗓子眼。 晏泽宁垂眼看着晏城子和晏家那些长老,没有惊慌失措,嘴里没有求饶,也没有破口大骂,脸上只是一片平静。 晏泽宁忽觉不对劲,使出防护功法,立即御剑往云端飞去。 谁知地下立即展开了大阵,密密麻麻的金色阵符显露出来,这金色阵符闪出数万条长鞭,一路追着晏泽宁到云端,缠绕着他的身躯,将他拖到阵中心。 晏泽宁掠起惊夜,砍断了数千只长鞭,谁知这长鞭无穷无尽,铺天盖地向晏泽宁袭来,晏泽宁手、脚、脖子都被这长鞭缠上,让他动弹不得。很快,这阵中心的泥土化为黑紫色的浓稠物,晏泽宁半截身子慢慢陷了下去,越发使不上劲。 “捆神阵、天冥神泥,诸位真是太瞧得起我晏泽宁了,我不过一个区区元婴,哪值得这般阵仗。”晏泽宁抬起头,脸上有几道淤痕。“出来吧,诸位,我如今已经这副样子了,你们何必躲躲藏藏。” “晏泽宁,你也会有今天吧。”南宫颐立在上空,看着晏泽宁狼狈不堪的身影,冷笑着,“你叫人围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 晏泽宁:“你没死?”他又呛笑一声,“是我错了,我太心急,忙中出乱,乱中出错,不深思亦不细想,才落到这阵中。” “你本命法器有掩人踪迹之效,晏家那些人的行踪,是你一直在控制,一点一点,引诱我至此。” “不过……南宫颐你蠢笨如猪,应该想不到这个办法。”晏泽宁冷眼环视周围,“闻熠,你还不出来。” 闻熠应声而出:“死到临头还敢这般说话,真是勇气可嘉。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对付你,我也下了大力气,今日若你还不死,我这掌门就该让给你了。” 一飘忽不定的声音落到闻熠耳边,“夜长梦多,闲话少叙,快快杀了此人吧。”说话这人身形佝偻,提着剑眼泛精光,周悯跟在这人身后,低眉垂首。 晏泽宁心头一沉,“周崇山、周悯,你们周家也掺和了此事。” 周崇山咳嗽了两声,“没办法啊,你不肯跟悯儿联姻,我周家在一剑门落寞久了,不想点办法得些权势,等我这老东西蹬腿一去,周家那些没用的东西只能坐吃山空喽。你说说你,怎么想的,悯儿哪里配不上你,唉,你逼我们周家至此,我们周家也没办法啊。现在——” 他面上陡然凌厉,“只好借你人头一用,铺我周家通天富贵之路了。”言毕,提剑向晏泽宁头上砍去,玉石叮当声后,周崇山被反弹了回来。 天空上三人瞳孔陡然收缩,向晏泽宁看去。 只见晏泽宁全身黑色,黑色的肌骨上泛着斑斓的光。 周崇山用剑插入地里才停住后退之势,他也看向了晏泽宁,刹那,他惊叫出声: “黑玉琉璃骨。” 一般修士修炼外功,只修到铜皮铁骨,精于外功的修士,也只修到金身玉骨,只有一身本事全系于外功的修士,才会修炼琉璃骨,这琉璃骨修炼时间长,见效奇慢,还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修琉璃骨的修士一部分夭折,一部分半途而废,只有极少部分才会大成,其中之难,可见一般,更别说黑玉琉璃骨,黑玉琉璃骨,是用最为刚烈的魔气日日洗骨上百年之久才能练成,史上所记,练成的不过一人而已。 闻熠喃喃:“怪不得……怪不得你会镇守魔渊一百六十年之久,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修炼此功。” 晏泽宁抬头道: “四个元婴,还有没有元婴没有出来。” 南宫颐冷然道:“你还想要多少个元婴,你别以为我们四个杀不了你。只是黑玉琉璃骨而已,没有丝毫攻击力,现在还不是陷在阵里,任我们摆弄。” 南宫颐还想继续说什么,被闻熠喝止,“先杀了他,我怕事情有变化。”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