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烟雨阁尊贵的vvip客户顾恒，已经包下一楼房间几个月了。他不是日日都在，来烟雨阁也就上顶层见见薛如瑶，却从不留宿过夜。

人人都说，三公子迷上花魁娘子，但碍着身份不愿负责，故而自我折磨。

可温心看来，这不过是顾恒的障眼法。他长待此处，或许和烟雨阁的秘密有关。

他们大概能做个交易。

治疗梅毒，最重要的药物，就是青霉素。

天然青霉素可以通过腐烂的瓜果培养，但如何提取，如何注射，中间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现阶段的温心可以完成的。

她需要帮手。

不知道为什么，温心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顾恒。

老实讲，这位三公子神秘莫测，并非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可直觉告诉温心，此人是友非敌。

何况他有钱。

温心下定决心，敲响顾恒的房门。

开门的人依旧戴着面具，一袭白衣。顾恒似乎刚睡醒，还散着发，整个人懒洋洋的，有点漫不经心的优雅。

“温姑娘？”顾恒诧异一瞬，瞥见温心的下人服装，嫌弃地说，“你怎么还穿得破破烂烂的？给你的钱又被王妈妈拿走了？”

顾恒竟然晓得自己的姓氏，还知道银锭的去处。

“你调查我？”温心的脸骤然变冷。

“说得那么难听干嘛？不能是关心吗？”顾恒斜倚着门，双手交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说，“比如我对你一见倾心，再见情难自已，忍不住暗中打听？”

“打住！三公子莫要拿我打趣。”

说来也怪，除了薛如瑶之外，这位三公子对烟雨阁的其他人都不冷不热的，主动贴上去的女人不少，可他连正眼都没瞧过一眼。

偏偏喜欢在言语上调戏温心。

顾恒俯身贴近，温心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三公子拿对付姑娘们的招数对付我，恐怕容易适得其反。”

“哦？我看未必。不然今日你也不会来找我。”顾恒侧开身子，给温心让出一条路，“进来坐？”

温心顺手将房门带上，隔绝里外两个世界。

顾恒无奈地笑了笑：“你对我还真不设防。”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顾恒随手摆弄起桌上的茶具。

冲盏、闻香、淋壶......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繁琐的流程，上次见面，顾恒也在泡茶。

滚烫的沸水冲开干瘪的茶叶，香气瞬间扑鼻。顾恒的长发散落在胸前，他随意拨弄到身后。修长的手指，附着在碧绿的瓷器上。温心不由愣了愣。

他的手，倒是很好看。

顾恒将第一杯茶递给温心，他像是察觉到温心的来意，戏谑地问：“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有笔交易想和三公子谈。”

“说来听听。”

温心道：“三公子既然调查过我，恐怕已经知道，我承诺王妈妈解决艳春楼的花柳病。”

“你倒是坦率。”顾恒打量起温心的表情，“不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说与不说，对我都没有影响。艳春楼关门大吉，我还能逃过一劫。只是可怜无辜的人，白白赔了性命。”

“看不出温姑娘一副菩萨心肠。”顾恒玩味地看着温心，语气略有轻佻，“所以女菩萨，你想怎么救？”

“花柳病并非绝症，我有药可医。”

顾恒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

毕竟是超越时代的新药，温心详细地和顾恒介绍了青霉素的作用。

当温心说到青霉素不仅能治愈花柳病，还能解决外伤伤口化脓、高烧不退的问题，顾恒不由得心念大动。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温心低头抿了口茶，心道顾恒对此果然有兴趣。

偶然的肌肤之亲，让温心注意到顾恒掌心粗砺，分明有老茧，不像养尊处优的手。

当然，如果这位世家公子练武，就另当别论。

习武之人原就容易受伤，顾恒还在追查秘事，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

这种时候，青霉素能够救命。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也算还了对方的恩情。

温心放下手中杯盏，继续说道：“可惜青霉素不能直接为人体所用，需要进行处理。我缺人，也缺钱，希望三公子能出手相助。作为回报，我会将秘方拱手送上。”

顾恒倾身向前，目光带有审视：“我倒是好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