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的婚约者
。你的歉意我确实收到了,绵君。” 直子觉得,她开始有点喜欢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家伙了。 ———————————— 加茂绵坚持要上门拜访直子,显然并不只是单纯为了道歉。在直子收下“祷天”后,加茂绵喝了一口雀子此前泡好的茶水,才道出了真正的目的。 “你应该已经从长辈那里听说过,绑架你的诅咒师原本极大可能是冲我而来,只是不知为何,机缘巧合下却是你被绑架。” 直子面上保持微笑,内心默默吐槽:是听说过,不过不是从长辈那里。 她这几日呆在院子里,除了刚醒时替长老上门安抚她的堂哥甚一和为她检查身体的舅父蒙就再也没有别的人来过,她想了解情况都只能在用影子到处溜达时从下人的八卦那里得知一二。 她对于被绑架的经过毫无印象,后续也只从甚一那里得知诅咒师被她当场杀死。至于这个诅咒师为何要绑架她,到底是何来头,下人们众说纷纭,她听到最多的便是她是替生日宴的主角加茂绵挡了灾,毕竟她虽是禅院的嫡女,但在此之前从未走出过禅院家,一无术式二无名声,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加茂绵有价值。只不过真相到底如何,除了已经被直子的咒力炸成几段的当事人可能无人知晓了。 “加茂后续调查过那个诅咒师,却无论如何都查不出对方此前作为术师活动过的迹象。所有的调查都显示,那个诅咒师只是个普通的白领,那天却不知如何瞒过了守备进入了加茂家。”男孩表情冷淡,嗓音如冰。 直子眨了眨眼,这可是她不知道的事。 “普通人?”可是她的记忆里,对她下手的人绝对是术师。哪怕她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唯独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不。”加茂绵却否定了直子的疑问。他微微皱眉,脸上总算显出几分明显的困惑:“加茂家从尸体上检测出了他的咒力残秽,他的确是一位术师。但在这次事件之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他拥有术式。” “也就是说……”直子若有所思。 “这背后必然有什么隐情,导致了他的变化。但现在他已经死亡,加茂无法查出他此前的异常痕迹。”加茂绵似乎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又拿起茶杯喝了几口,才接着说了下去,“现在有可能的线索只有你这边了。” 直子表情不变,心中思绪飞转。 加茂家似乎很重视这次事件——也是,继承人第一次公开的生日宴就出了禅院家的嫡女被绑架这么大的丑事,对方的真正目标还可能是继承人本人,加茂不重视才奇怪了。不过,以加茂的能力都没能查出凶手的来龙去脉,反而发现了非术师离奇转变为术师,这倒是让直子十分意外。 “我失忆了,想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以为绵君已经知道了才是?”直子理解加茂绵的意图,所以她回答得也很快:“如果是想让我回忆有关那个诅咒师的事,实在抱歉。” “无事。”见状,加茂绵表现出了十足的理解,“但是,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请务必及时告诉加茂家,这也关乎到你自己的安全。” 毕竟没有人能保证那个诅咒师一定是冲着加茂绵去的,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直子也说不定。 “当然。”直子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点点头,答应了这个请求。 见直子这里得不到什么线索,加茂绵再次喝了些茶后,便以有事在身为由开口告辞。直子对此乐见其成,又开口客气了几句,她便起身送客,目视着加茂绵和他的家仆在禅院侍女们的带领下离开,向着禅院家的东门那边走了。 “直子小姐,那把咒具……”等那群人的声音彻底消失,雀子才出声。直子侧过脸,雀子看见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轻松的微笑:“绵君不是说了吗?它很适合让我防身。” 那就是不用收进库房的意思了。原来直子小姐没有客套,是真的喜欢那把咒具? 雀子点点头,不再多言。 然而直子却又回过头,看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方向,眼中隐隐有微光闪烁:“加茂绵……”她将“绵(wata)”这两个音节在口中回味了片刻,很轻很轻地笑了。 影子。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无光处更是影子的世界。每个人从生到死都与影子相伴,影子见证着rou体的一切经历,所有rou体上难以察觉而确实发生过的事、存在过的痕迹,影子都会记住。直子是影子的掌控者,她早就知道了影子比活人更不会说谎,也习惯了从他人的影子去窥探一些他人不会说出口的秘密。在加茂绵的影子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确实感受到了——鲜血的腥锈,死亡的腐臭,她熟悉这种感觉,那是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才有的气味。 (这位被加茂重视的继承人,是个有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