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残秽》2

按响门铃后，主人家很快就打开门，显然是等待他们已久。

久保看到他们明显愣了一愣，招呼三个人坐到了茶几前，准备好待客的茶水。

这位三十来岁的女士来回扫着他们，像是在担心怀疑。

森颇为理解，在不了解高专内部规则的万人严重，让高中生来处理这种事实在胡闹又敷衍。

森鸥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实在不能对他们交付信任，那就假脱是先前来调查的学徒。

但久保小姐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的过于年轻，握紧手中的茶杯，垂着眼睛开口，“是，是上次帮忙驱邪的那位先生出事了吗？”

像是宽慰一样，森鸥外温和地开口，“不管怎样，都不是你的错。”

“我不应该说出来的。”久保小姐的声音有些艰涩，“只是，他说自己是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的，还有上次，我看见的东西。”

听着有点语无伦次的叙述，森鸥外体谅地露出安抚的目光，听她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沾染秽气那段过往，那段上吊女人垂下来的和服带子一来一回摩擦着地面，引出来的后来一切。

“确实只是个普通人。”五条悟对着一起出来的两个人说。

这也是会选择他们来的一个原因，让六眼来观测这个“意外”是不是术士。

但如果只靠秽气，更何况这是多次传播后的残秽，不可能对咒术师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在她受影响的前提下，明明知道有可能出现那个会在地板下窃窃私语爬来爬去的‘人’，竟然还会选择这样的传统建筑吗？”

森提出疑问，但背后的意思其他两个人都明白——久保小姐可能已经受到影响。

“她身上很干净，或者说太干净了。”夏油杰有些古怪地补充。

疑点重重，只是当务之急并不是去查看久保是故意还是无意传播秽气。

听完来龙去脉，三个人已经大致搞清楚为什么影响会这么大——只有相信，这种特殊的残秽才会起到作用，而咒术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事情的真实，最后那个咒术师死亡的原因应该是秽气影响下的自杀，像久保提到的。

那为什么救下她的那个咒术师会在久保在场的情况下遇到咒灵升级的事情呢，只是巧合吗？还是这种明显刺激着宿主的恐惧的力量对咒灵来说作用非凡呢？

不论如何，他们必须尽快解决。

否则哪怕只是受到影响的普通人，只要人数够多，这些情绪就可以喂养出一只可怕的诅咒。

既然问题的症结在于相信，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身上缠绕的缕缕黑气，那他们要让咒术界受感染的人尽量局限于自己，还要想办法清洁已经受到影响的普通人。

森鸥外突然想到了什么，召唤出了爱丽丝。

果然，今天穿着漂亮黑色洋服的爱丽丝并没有沾染残秽。

“那就可以让爱丽丝取来高专已经查好的资料了。”森满意地点点头，黑色的呆毛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很想吐槽好友的爱好，上次穿得还是和服吧，拿自己的能力做换装游戏听起来真的很奇怪啊。

森鸥外分心操纵着消失的爱丽丝出现在高专宿舍内，他只确定那里没有人，要不然突然出现的爱丽丝和活物撞上，很可能会酿造惨案。

五条悟忍不住仔细观察着森鸥外此时身上的力量游走，“这么久了，爱丽丝到底是什么啊，森。难道是你的召唤兽？”

森鸥外忍了忍悟的奇怪描述，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实情，他可以信任这两个人。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她是突然有一天出现的，但我确定爱丽丝永远不会背叛我。”

背叛？好中二哦，森。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眼神幽幽地调侃同级。

森鸥外毫不羞耻地回望。

一个给自己咒灵取技能名，另一个整天嚷着我们是最强的，你们两个家伙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啊喂。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人渣三人组今天也是互相揭伤疤的友好同级。

作为森鸥外术式登记在册的爱丽丝很快就拿回了需要的资料。

三个人合作分工，记录下残秽影响的各个地点和人物，通过电话通知高专和神社合作去处理秽气。

“注意，不要让知道秽气的确存在的人去处理。”

电话的另一头心知肚明，那就需要找不相信有鬼魂之类存在的流派去解决。

“也可以找一些以此谋生但没有能力的非专业人员。”也就是骗子，森鸥外补充。

事到如今，让那些已经亲眼见过的人相信不存在灵异事件已经不可能，但可以让他们相信事情已经解决了。

还在闲余的各个人手全部发动，通过电话、网络，穿着庄严准备仪式的人前往各个受害人家中，残秽在一场场肃穆的驱邪祷告中慢慢退散。

不能回学校防止感染扩大，也还需要追查源头。

在森鸥外和高专交涉过程中已经安排好住处，让家里人空出一座宅子的五条悟扶住下巴，盯上了驾驶座的位置，辅助监督已经在接触前被他们通知离开了。

夏油杰刚刚发送完具体地址给高专，就看到悟兴致勃勃地盯着辅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