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太子的手段
“你们觉得谁在谎？”
十四公子犹豫一下：
“县令甲吧，他太武断。”
十五公子看父亲表不对，猜测是兄长错，连忙答道：
“县令乙，他的逻辑有题，哪有人这么陷害人的？余孽拿的可是甲县的照帖，调查起来甲县逃不过去的！”
秦王政：……就这？
扶苏发他这几个有野心的兄弟在是太逗乐，每天都能提供新乐子。
但作为一个好兄长，他不能看弟弟的笑话。
只能忍着笑提醒道：
“父亲不是让你们断案的，是你们作为君上，该如何分辨臣子话中的真假。”
断案那是廷尉司的事，当君王的何必自己去抽丝剥茧？
确的回答应该是派人去调查。
只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都是没用的，自己信任的下属去调查到真相再决断不迟。
两人恍然大悟，连忙检讨自己得太简单。
秦王政按住突突直跳的额角：
“你们大兄的话，你们当真听懂吗？”
这有么听不懂的？
十五公子要点头，被他十四兄一把按住。他疑惑扭头看过去，就十四兄已经飞快开口补上缺漏。
十四公子答道：
“父亲其是我们会派谁去调查此事吧？”
这个题的一考验，是看他们能不能到当君王的应该干么。君王要干君王的事，而不是替臣子把他们查案的活给干。
考验，就是看他们能不能到该派谁去调查。朝中这么多大臣，自然不能随意指派。
大兄方才虽然没有提醒的很明显，可其长脑子的就该意识到。他们是在答题，应该考虑到方方面面，而不是只给个笼统的答案。
父亲要的是完整的解决办法，而不是一个构。
不是你“我派个人去调查”就行的，你得仔细派谁、为么派他、要是他查出来的结果有题你怎么分辨、之后再派哪个代替他去查，这些都得提前考虑到。
至于查出真相后如何处置……
十四公子犹豫看向大兄，不知道这个该不该提前好。
扶苏看父亲一眼，父亲没有不许他解答的意思，便大方告知道：
“具体况要具体分析，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能有十数种可能性。就算你在一大堆处置方案，可能对不上后续的调查结果。”
万一查出来这里头还藏四五个罪魁祸首，你提前的解决方案不就白费？
君王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浪费在这种无穷无尽的可能性里。反事查清楚再怎么处置不迟，这又不是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十四公子若有所思。
所以君王还要学会分配自己仅有的精力，么事该多上点心，么事交给下头人处置就行，都是一门学。
这太难，当秦王原来这么复杂的吗？
之前他们在不同部门习的时候，就没这么多事。出题直接解决就好，顶多遇到的事棘手一点。
但在章台宫完全不同，秦王要做的大部分是调度人手，安排合适的人去解决合适的难题。只有一些很大的事，才需要君王亲自裁决。
光识人这一项就能卡死九成九的公子，伯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等父兄去午休后，十四公子和十五公子交头接耳，感慨难怪战国那么多国君都十分昏聩。
很多人其不是真的昏聩，他们就是人傻，分不清好赖忠奸。
奸臣会装模作样哄人开心，被蒙蔽之后君王自然不会觉得哪里有题。再被奸臣堵塞言路，君王压根不知道治下的真况，就以为自己任命的当真是个好臣子。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个君主太昏聩。某某大臣不是一看就是奸佞吗？某某将军肯定是好人啊这还用犹豫？
你他们怎么看出来的，他们回答：大臣搞得民不聊生，将军在努力救国。
对，很有道理。
但这是局外人的视角。
当你成为那个被困在宫中的君王时，只能听到看到奸臣让你看到的东西，你怎么知道外面民不聊生？你怎么知道将军努力救国？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如此。
这种况下要破局是很难的，哪怕换个普通的聪明人魂穿君王，不一定能看出边的臣子在装模作样。得是比一般聪明人更敏锐的那种，才能一眼辨认忠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