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少年穷16+17+18 对于王家……
话,是好话。
萧逸容听到后神情大变,在王尔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期待中一开口,却是道“唉,四娘子若是早能想明白这话,何至于此呢”
话是好话,可是王尔却没有想过,她把看重浮名、不知取舍表现得那么明显,话就是再好,由她的嘴里说出来,也难免大大地打了折扣了,显得不伦不类,甚至是滑稽可笑了。
被他这样说自觉颜面尽失地王尔跑走了以后,萧逸容又站了许久,只是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只好翻身上马欲走。
就在此时,角门一开,在萧逸容陡然加快的心跳声中,一个颀长的身影闪了出来
却是静姝。
穿着一身素衣,怀里抱着个被罩住的东西,步步走近了。
这位总是神采奕奕,跟在她们家女郎身后,就像是张扬的孔雀带着只骄傲的小母鸡一样的女使,此时却是神色间难掩憔悴,脂粉都掩盖不去。
她见到萧逸容后也不多行,便行一礼,淡淡道“萧郎君,五娘子病了有些时日了,如今难以起身,恐难相送,这是我家女君的旧物,也是五娘子用惯了的,上头有王谢两家的印记,郎君在外行走,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或可一用。”
说着,双手奉上,被白术连忙接了过去,看着萧逸容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逸容闻听说王珂病了,顿时脸色大变,刚想询问。
静姝却是话头一转,又道“还请郎君不要推拒,五娘子说了,便是普通兄妹,这么多年了,也有几分情意,一把琴而已,不值什么。”
却是一句话都不给萧逸容说,退后了两步,俯身行礼,向萧逸容送别。
自打萧逸容离开建康,至今也经六个春秋。
六年间,萧逸容就算不是扶摇直上,也称得上是顺风顺水、算得上是稳扎稳打的了。
想当初王府之中,临别之际,王四娘子莫名其妙地跑来,对他说了一番“曲高就难免和寡”的话,因为话实在是好话,就算因为说话的人而使之蒙上了一层滑稽可笑的色彩,但本是触动了萧逸容的。
这六年来,他难免遇到过不得不取舍的瞬间,声名都已经是好取舍的了,他本来也不是看重虚名的人,自然也不会一味曲高,只是有的时候,他甚至不得不在性命和良心之间做选择,在原则和仕途之间做取舍。
每逢这种时候,他想起王尔的话,难免有过动摇。
但随即,他就会看到被他摆在书房中的,王珂所赠的那把旧琴必如兜头一盆冷水一样,让他幡然清醒,重新正视自己的选择。
不敢自称白玉无瑕,但这么多年过去,好歹能说一声问心无愧。
此番回到建康,也是高升。
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光禄大夫,真可谓是荣归“故里”,春风得意。
建康城中故人依旧,只是长草院落秋千老,闺中恣意鲜活的那个小娘子、那些小娘子,早已经嫁作人妇,物是人非。
王珂自然是嫁给了谢子璋的,零星听到的传言中,那谢子璋对她极尽迁就宠爱,甚至出嫁后的王珂在夫家的默许下,总是半个月住在王家,半个月住在谢家,成了建康城中的一景。
就连王尔也已经出嫁。因为王葭的出手,后来王蔚之也没有放松丝毫对她的管束,更是不顾她的哭闹,做主将她嫁给了自己的一个下属。那人虽是寒门子弟,但有个好姓氏,姓袁,能力也出众,和王尔这个始终不温不火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的王家偏房之女,倒也算是相配了。
说来这个,不知算不算是有“缘”,萧逸容在德阳做官时,还见过王尔和其夫婿袁玉庵,甚至和性格洒脱活泛的袁玉庵意外地很是投契,一见如故,彼此以为知己。
可是袁玉庵虽好,美中不足的是,那王尔却是依旧跳脱,就算是出嫁了也没有什么改进,与萧逸容相处时全无分寸感,举止轻浮荒诞,萧逸容简直因为她而头疼不已。
这是个开放而又混乱的时代。
那些仅仅能够在这个时代发生的轶事和趣事,后来被传颂了千年,津津乐道。
曾有一个颇负盛名的名士登门拜访自己的朋友,不管不顾地直入友人的卧房,结果正撞上了没有任何防备,衣衫不整的友人之妻事后,他理直气壮地道“只要我心无挂碍,你的肉、你妇的肉,对于我来说都是死肉,和木头石块没有区别,你有何必耿耿于怀呢倘若你真的介怀,我愿挖出双眼,向你谢罪。”
结果,反而是他的朋友,听过这番话后羞愤欲死,向这名士赔礼道歉个不停两个人的言行,还竟传为了佳话
这都算症状轻的,还有走在路上困了,直接退开路边的人家,躺到人家妻子旁边儿呼呼大睡的都只做寻常罢了。
但君子的言行,从来不靠礼教来约束,不管别人怎么样,萧逸容自问是做不到这样吊诡的名士做派的,最后甚至被逼得直接翻脸,难得霸气地厉声呵斥王尔,让她自重。
王尔却比他的声音更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