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抱紧
她险些忘记自己是他口中的“脏东西”。 他也总要她洗干净。 小七温静笑道,“公子先睡吧,小七去洗干净再来侍奉。” 他抬手抱住了她,“是雪松。” 小七怔然。 雪松,雪里的青松。 初见他时,便是魏昭平三年冬的大雪中。 他这一身坚硬的骨头亦似雪里的青松,掰不折,压不弯。 她总在他身边,自然沾染上了他身上的雪松味。 他轻叹,“多好闻呐。” 都是痴话,血腥气与苦药味早把这卧房盈得满满的,哪里还闻得见一点雪松香。 小七没有回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他又问,“小七,你还恨么?” “公子在问什么?” “恨我对你做下的。” 小七低喃,“不恨了。” 一时恍然失神,是不恨了吧? 他对她做过诸多的事,但这穿过他皮肉的四针,也足够抵消她的恨了。 他忍痛笑了一声,“好,不恨了。” 须臾又叹了一句,“那先前便是恨的。” 是,先前是恨的。 恨他的囚禁。 也恨他的折辱。 但若说他便没有什么“好”吗? 不,他待她也是好的。 是另一种好。 是她不喜欢的那种好。 可在大表哥接她之前,她有公子的“好”可以受,便也能好过许多罢。 小七垂眸,这一夜过去,她也十分疲累,因而微微靠在他的肩头低语,“公子不要多想了。” 他应了一声,又长长地唤了一声,“小七......” 竟似有许多委屈一般。 她定是听错了。 不久周延年在外头叩门,低声禀道,“公子,药煎好了。” 小七便道,“公子该饮药了。” 他这才松开了手,小七起身推开木纱门,自周延年手中接过药来,药味苦涩,满满一大碗。 小七侍疾有充足的经验,仔细吹凉,见他仰头饮了下去,又备好了茶水漱口。 他不嫌苦,饮完了汤药便也由着小七侍奉着在软榻上卧下了。 她本便要为他守夜,因而给他掩紧了锦衾之后,便秉烛要去门外。 那人却拉住了她,“就在此处,去柜中取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