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丝失笑，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朝他走去。

“听起来很像我。”她爬上床，在他跟前盘腿坐好，比出一根食指，眼睛亮闪闪的，“我也做了一个梦。也很生动。”

侠客问：“梦到了什么？”

她说，“梦到你在一棵大树下，穿着淡紫色的宽松背心和同色系的裤子，坐在草地上。身边放了一个硬质封面的本子，我记得……是凝着露水的青草的颜色。你低着头，正在叠一张纸，应该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叠得很繁复，动作快得像风。”

“也是夏天吗？”他碧绿的眼瞳里闪着愉快的光，“我的确很专心，像我。”

“我还没说完。”伊洛丝嗔怪道。

侠客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说。”

她望着他，眼神柔和了一点，缓缓讲下去，“在梦里，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应该从来没见过。我不过是路过，但见了就知道那是你，只是一种感觉，很难解释。”

“我好像明白。”

“我看了你一会儿，你突然抬头，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是什么？”他眼里写满了好奇。

伊洛丝有些出神，像被卷回了梦中，“一台用纸折出来的微型机械装置，非常精妙，有齿轮，杠杆和联轴器。”

她又看向他，“我拉动了一个杠杆，所有其它部分都开始动了。我很惊讶，问你怎么做到的。”

侠客很感兴趣，“怎么做到的？”

“你说你也不知道。”伊洛丝笑起来，“我说没关系，我会搞清楚的。就在这时候，它攒够了能量，忽然飞了起来。原来是一只小鸟，连羽毛都清晰可见。”

“然后呢？”

“我没有控制它。因为心里有预感，它会飞回来的。”

她弯着眼睛，音调变得更轻快，“果然，它回来了，远远地，衔着一颗荔枝。它很白，红色的荔枝很显眼。再然后，我就醒了。”

侠客却沉默了。

“现在能找到罐头。”他说，“出流星街以后，我给你买新鲜的，管够。”

伊洛丝轻轻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