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老三挺出息的啊,还能花人家丫头的银子。” 柳彻笑着摇头:“这算怎么一回事?是得多给他一点体己钱了。” 柳璨悠哉游哉地在手心里抛着令牌,顾昭目送着柳彻和卫羽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转过了身,脸色凝重:“阿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柳璨抓住落回到手心里的令牌,笑道:“昭昭是说,和祝贵比武这件事?” 见顾昭脸色依旧凝重,柳璨道:“我肯定不会输,又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你。” 说着收好令牌,退后几步,躬身作了一揖,夸张道:“柳璨给昭昭赔罪了。” 顾昭面色更加凝重了。 柳璨果然不是因为和祝贵比武一事才不去看她的。 顾昭没回话,柳璨忽然觉出不对来,站直了身子,底气不足地问:“昭昭……是说哪件事?” 顾昭抬头望向柳璨:“无论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作答,知道吗?” 柳璨顿觉不妙,缓缓点了点头。 顾昭问:“你知道自己的身手远胜于祝贵,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击败,是吗?” 柳璨上前几步,要去握顾昭的手,顾昭顿时被火烧了似的退后几步,语气冷厉:“别碰我,先回答问题!” 见顾昭真的生了气,柳璨不敢再动,站在原地,迟疑了许久,终于小声道:“……是。” 顾昭又问:“你之前留在军营,并不是因为陈安病重,也不是为了锻炼身手,只是不想见我,是吗?” “我没有不想见你,”柳璨声音陡然抬高,说着便要朝顾昭走去,但见她眉眼含霜,柳璨迈出去的步子只能又收了回来,干巴巴地站在原地,干涩道:“军营中,确实无事。” 顾昭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既然如此,劳烦柳公子让江永他们将我送回家去,之后我会结清江永和那十名护卫的工钱,这段日子多有打扰,还望柳公子见谅。” 说着转身就走。 柳璨连忙拉住顾昭的手,语无伦次道:“昭昭,我没有不想见你,你别气,我就是,我……” 顾昭面色又冷厉起来,她垂眸看了眼柳璨抓着她手腕的手:“松手。” 柳璨连连摇头,稚童似的耍赖:“我不,你不准走。” 见顾昭铁了心的生气,柳璨一把将顾昭拉到怀里,头压到了顾昭肩膀上,急道:“因为顾先生说,我出身行伍,他不愿意把你嫁给我。” 顾昭早就猜到,柳璨不来找自己,是因为和顾清源的谈话。 柳璨能说出来,顾昭脸上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暗喜—— 柳璨既肯说出来,也不枉自己做这一出戏。 随后,顾昭推开了柳璨——可惜柳璨力气太大,顾昭只能勉强与柳璨拉开一尺的距离。 顾昭抬头看他,挑眉冷笑:“对啊,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干脆各回各家、各自婚嫁,你愿意娶哪家千金都可以,我依着爹娘的意思嫁给简讷,一别两宽,余生勿念,不好么?” “不好,”柳璨接着摇头,喉头噎得厉害,声音干涩:“别提简讷。” 顾昭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地想要推开柳璨,可惜柳璨力气太大,她那点力气犹如泥牛入海般,毫无用处。 顾昭抬头瞪着柳璨:“松手!” 柳璨垂眼看她,随后将她背朝自己地拉到怀里,头再次搁到了顾昭右肩上,声音低而轻:“昭昭,我心悦于你。” 顾昭依旧兀自挣扎着,又听见柳璨道:“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去看你,昭昭原谅我,好不好?” 顾昭不再挣扎,柳璨抱着顾昭的力度也轻了些,声音更轻了:“顾先生怕我日后出了事,不肯将你嫁给我;我也怕昭昭是一时的情迷意乱,怕昭昭日后生悔。所以,我想,咱们干脆分开一段时间,昭昭要是不喜欢我了,我就退出去,左右昭昭还有一个……一个简讷。” 顾昭推开柳璨,与他面对面地站着,抬眼盯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道:“还有什么借口,一并说了吧。” 柳璨苦笑:“我害怕。” 顾昭方才生气,大半是装的。现在见这么个身姿伟岸的男子小猫似的求着饶,见他口口声声地说着害怕,不由得软下心肠,嗔道:“一边说着害怕,一边将对方搂在怀里。柳璨,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柳璨又将顾昭抱到怀里,声音轻不可闻:“不准嫁给简讷。” 顾昭抬眼望天,眼中含笑:“那我嫁给谁?” 柳璨便答:“嫁给我。” 顾昭故意停了一会儿,估摸着柳璨害怕了,方才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