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晚宴的第二天，华子瞻来到叶晴柔家里。叶晴柔跟他汇报了自己跟孟葆章接触的结果。华子瞻非常满意，他没想到叶晴柔这种千金小姐能这么快适应地下工作的要求，还能不露声色的完成交给她的任务。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计划也在华子瞻脑中逐渐成型。

这天，华子瞻带手下去愚园路上查抄伪产，以人手不够为由找到了邝业成。邝业成一听是去抄家，顿时来了精神，马上集合了行动处的人马同去。在去往愚园路的汽车上，华子瞻跟邝业成发起了牢骚：“邝处长，你知道这回我为什么要叫你们行动处一起吗？”邝业成以为华子瞻跟他邀功，忙说：“谢谢老弟有这等肥差还想着我。”华子瞻说：“客气客气，这只是其一。”邝业成说：“哦？那还有其二？”华子瞻点点头说：“咱们这次要去查抄的这栋宅子，以前是汪伪政府情报高官的住宅。这里面，除了他搜刮的钱财古董以外，很可能还有很多秘密情报。正是因为这个，军统情报处也想染指。现在就看谁的动作快，谁先抢到自然就是谁的。”邝业成听到军统，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军统这帮王八蛋，就会给自己人下套儿，对付日本人和共产党不行，抢功的时候倒是跑的比兔子都快。你那次不是就被他们抓走了嘛，还有那次学生游行，也是他们搞的鬼。这次一定不能便宜他们。”华子瞻顺着他说：“所以你的人，先派一小部分跟我进去，留一些守在外围，如果到时候军统的人来了，咱们来个里外夹击。当然，也不能真的跟他们动刀动枪，把他们控制住，东西咱们运走就算完。”邝业成听得连连点头说：“好好好，老弟果然精明。”

到了愚园路，华子瞻率队进去，命人清点整理资产。他把邝业成带到楼上的房间，说：“邝处长，这几间就麻烦你们了，你清点完，咱们做好登记，就一起运走。”邝业成说：“好好，交给我你放心。”

华子瞻走后，邝业成指挥手下把所有房间细细搜查了一遍，不仅搜出了金玉首饰、古董字画、现钞美金等财物，还搜到一皮箱文件。邝业成躲到角落里仔细翻阅这些文件，发现除了跟军统、中统相关的情报外，还有一些关于共/产/党的秘密情报。他把共/产/党的情报偷偷抽出来，放在自己随身的公文包中。

搜查进行到一半，突然下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邝业成忙朝楼下探看。只见一帮军统特务堵住了门口要冲进来，华子瞻正带人守在门口。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门口，杨先麟不紧不慢从车上下来，扶了扶金丝边眼镜，走到华子瞻跟前。

“华处长，你也在这里啊？”杨先麟似笑非笑地说。

“杨处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不是来抓我的吧？”华子瞻冷笑着说。

“唉，上次那件事都是误会，希望华处长不要见怪。你知道，我们军统是负有督查军内的职责的，每年要甄别的人成千上万，难免会出点纰漏。”杨先麟假模假式地表示歉意。

华子瞻不理他，说：“杨处长，既然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人，麻烦你让你的手下走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杨先麟笑了笑，说：“华处长，巧了，我们也有些工作非要进去不可。麻烦你让你的手下走开，让我们进去。”

华子瞻说：“对不住了杨处长，我是奉警备司令部的命令来查抄伪产的，这里现在由我们接管了。”

杨先麟正色道：“要不怎么说巧了呢？我也是奉上面的命令来接收伪产的。你们可以走了。”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纸令状朝华子瞻抖了抖。

华子瞻看了一眼，朝后挥挥手，一人拿来一个文件夹递给杨先麟。华子瞻指着文件说：“你看，杨处长，我也有警备司令部的接收令，上面是参谋长的亲笔签章。”

杨先麟见华子瞻不肯就范，咬着牙说：“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华子瞻针锋相对地说：“这句话好像该我说。”

杨先麟冲着军统特务挥挥手，说：“上！谁敢拦着，先缴了他的枪。”

华子瞻的人见状忙堵上来，抽出枪对准军统的人，这边军统的人也齐刷刷的拔出枪。两方举枪对峙，情势紧张，眼看着一场火拼箭在弦上。

这时几辆军用卡车轰隆隆从外面开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急促地停在了门口。车上跳下来近百号全副武装的军人，手持机枪对准了杨先麟和一干军统特务，喊道：“放下枪！举起手来！”

杨先麟见这么多人从天而降，敌众我寡，就靠他手里的几条□□硬拼只会吃亏，只得识时务地乖乖收起枪，慢慢举起手，可眼睛却狠狠瞪着华子瞻，像是要喷出火来。

邝业成此时已从楼上跑了下来，站在华子瞻旁边，得意地对杨先麟拱拱手说：“杨处长，对不住了，各为其主。”此时华子瞻抬手冲杨先麟说：“请回吧！”

杨先麟率一众特务灰头土脸地开车走了，回到办公室一脚踹开门，骂道：“妈的，老子从来没有那么窝囊过！”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