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丝涟漪。 冉从筠在京中呆了一年,这一年里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孩,冉建很开心,取名字叫冉从肃。 她和继母家的表妹吵了很多次架。 方依依的父亲放外任,母亲也跟着去了,她就呆在冉家长大。 最近的一次,父亲拿了一串璎珞送给她,表妹方依依看到了非要拿走,她不依,方依依就哭起来,冉从筠自认为她一个心理成熟的的人是不会和小孩一般计较,就兀自回房,没有管她。 晚膳时,她被父亲叫走,打了手板,还跪了祠堂,罪名是自私自利,没有慈爱之心。 第二日冉从筠在方依依脖子上看到了那串璎珞,那串被迫让出的璎珞。 一年的时间,冉从筠见识到了小孩的恶心。 她有的,方依依一定也要有。 她让小厨房做了南方的点心,自己吃了,就被方依依告了一状,抄了十遍孔融让梨。 父亲从南海得来的珊瑚,她拿小的,方依依拿了大的,最大的被襁褓之中的冉从肃拿去,因为她的好继母芳容在冉建面前哭泣方依依见不到父母有多么可怜,冉从筠就在屏风后冷冷地听着,她也没有母亲,怎么没人可怜她。 一来二去,在冉府,这位表小姐有姨母的疼爱过的比她这个亲小姐还要好。 后来到了六岁,她们二人去隔壁府上的女学,方依依也带头孤立着她,方依依拿出各种稀奇的东西收买着人心,可那些东西原本是她的。 冉从筠忍了许久,忍到她一个人成年人忍无可忍,写了一封信,寄去李府。 再然后她出了事,李府发下责难,冉建和芳容又将她送回江南凌州,长到现在。 --- 冉从筠看看腰间的珠络,上百颗珍珠编织而成,底下坠上红宝石珠子,耀眼夺目。 冉家愈发富有,回到江南几年后祖父辞世,将他手中的江南产业都交给冉从筠。 后来她让人打了很多璎珞,她记得那个被拿走的璎珞长什么样子,她在缨络上加上硕大的红宝石,让人换了一种又一种工艺打了一个又一个,但那些都不是她被夺走的那一个。 四年前,方依依的父亲方永被参,贪污渎职,贬去崖州,消息出来芳容几近哭死,冉府前后打点,甚至不惜求到李家,三年前立太子,大赦。由冉家和李家出面在凌州下的庆安县谋了一个小官,有冉家的接济,方家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也是从四年前起,仗着有冉家这层关系,方家和李家开始走动,但越走动越传出冉从筠刻薄骄横的流言,李家不是傻子,断了联系、又警告一番,方家才算老实。 冉从筠把玩着手中的珠隋,她再不是从前的她,方家想踩着她,踩着李家平步青云,那不能够。 冉从筠思绪转回马球场,场上还在打着,不过看起来是单方面的碾压—— 韩慕碾压另一队。 韩慕身边打马球的人她也很熟悉,赵磊,这场宴席的东家之子马兆文,还有韩焉曦。 又进了一球,韩焉曦朝冉从筠招手,冉从筠笑着回应。 比赛结束,结果毫无悬念。 韩慕拿着那支素银竹簪过来,在冉从筠头上比划半天,也找不准应该插在哪里,插在哪里都不合适。 冉从筠看着韩慕为难的脸色伸手将素银簪子握在手中,“不带了,拿着就好。” 韩慕看到冉从筠明媚的笑脸,女人就是神奇,上场前还一脸委屈低闷,现在就乐呵呵的。 韩焉曦也凑过来:“筠姐姐,这只银簪哪里好了?” 韩焉曦想到哥哥府上的穷酸样子,不会未来嫂嫂在为日后的贫苦日子做准备吧。 冉从筠举起银簪,朝方依依挥挥。 小时候的东西被你抢走,那是我还小加上有方蓉那个女人,现在你如果还敢在我身边恶心我,想踩着我上位,你看上的我都会一一抢走。 看到方依依灰白的脸色,冉从筠心情大好。 谢宁新看到这边恢复热闹,连忙拉着冉从筠,不住的道歉:“我也没想到你和...”目光飘向方依依那里,又接着说“有过节,我一会远远把她支开,你放心。” 冉从筠飒爽的笑笑:“没事的,我想今日她不会在我面前晃悠了,陈年往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一场马球没消磨掉多少时间,离宴席结束还有一个时辰。 马球场她是不想呆了,冉从筠向四周望去,想看看还有什么能消磨时间的。 韩慕悄声附在她的耳畔:“时间还早,我带你学学骑马?你答应过我的,要学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