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昏沉
,与晏主再无掩饰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对上,心神刹那松动,放开了手。 晏主摔在了地上,脑袋针扎般的疼让她短暂忽略了摔地上的疼痛。陈祀念想要爬过来,刘命长拔出腰上配剑,她堪堪停下,脸色由白转红。 刀光剑影晃在晏主的脸上,她亦仰头恨恨地看着那个蔑视她的人。 陈祀念盯着她,不语。 刘命长见状,伸手勾勾手指,晏主便搭着他的手腕站起来。 “明珠……你……” 刘命长先一步开口,“你若再搅乱前朝,我便一剑杀了你。” 陈祀念:“……” 前朝?晏主的目光前后落在二人身上,这是他透露的信息吗?她对上陈祀念几经变幻的脸色,拉了拉刘命长的衣袖,“阁首,咳咳咳……够了,朕想单独和太妃说两句。” 她脖子实在难受,虽然这一出是在演戏,但刘命长的力道都是实打实的。 刘命长将剑塞到她手里,也没说什么,出殿等候。 晏主将还有些怔楞的陈祀念扶起来,瞥了一眼不知死活的云李氏,脸上有着不可置信,却又认清现状的矛盾,“娘亲,那个要杀我的人,真的是你吗?” “……” 似乎比起晏主这么快认清是自己母亲要杀自己这件事,陈祀念并不能这么快接受自己女儿背叛了自己。 “从前与母亲每年在明月楼看灯火,却不想母亲会让刺客在那杀我。还是说,那个刺客就是母亲你呢?” “……” “前段时间我很好奇,是谁那么大本事,能了解宫中布局、能自由进出宫、能勾结到西督的人,还能与前朝有联系,甚至江湖上的人、鹿耳馆的人,刺客都能联系上。” 陈祀念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女儿甚是陌生。 “母亲,难道你也想要这个皇位吗?”晏主眸子中充满了迷茫,“你若是想要,应当去杀刘命长呀。” 陈祀念闭了眼,挣扎的神色翛然消失,她长叹一口气,勾唇笑了,目光依然慈爱,“明珠,你成长了不少。但许多事,并不是眼睛看见这样。” 对陈祀念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晏主甚是恼火,她提着剑后退几步,不想再与她多说,眼里充满了抗拒。 “母亲,方才,他说你三月前把我送给他,是不是真的。” 陈祀念欲言又止,而后在她的注视下点头,“我是与他有些交易,但……” “但”字后的东西晏主不想听半点,她打断陈祀念的话,铿锵定言:“那就足够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棋子的,我是他的了。” 心都在颤抖,倒也能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陈祀念并没有激动,像是安抚耍小性子的小孩那样,温言道:“明珠,你只需要知道,娘亲不会害你的。” 晏主微微眯了一下眼,长吁一口气,拿起帝王的风姿,道:“朕,最讨厌“只需要”这三个字。” 陈祀念一顿。 晏主:“来人!” 门外已经待命的天策使推开殿门。 陈祀念神情微变。 晏主道:“将陈太妃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是!” 未有犹豫的回答让晏主安心了不少,她看着陈祀念,警告道:“太妃,不要逃跑。” 陈祀念浅浅露出个笑容,“愿陛下年年岁岁都安好,做个明君。” 二人目光错开,一对母女就此分别。 迷茫中,晏主与刘命长对上了视线,她踏着绵软的步子走过去,将手里的剑还给他,忡然道:“她甚至没有辩解一句。” 刘命长将佩剑插回剑鞘里,抬眼见她虚汗泠泠,顺手就替她擦了擦,“说中了,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晏主仰头反问:“只要被说中了,就不会辩解了吗?” 刘命长挑眉,视线落在她脖子上,虽然没有用什么力道,但这娇贵的皮肤已经青紫一片,看起来甚是骇人,“陛下,人都喜欢诚实听话的。” “阁首也喜欢这样的。” “但您做不到。” 晏移开视线,“朕会好好当一颗棋子的。” “陛下,这罪人要如何处置?” 天策使架起地上的云李氏,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晏主瞧她被人搬弄着,眉头皱着,看起来要醒了,便道:“先将她放到床上去,朕有话问她。” “是!” 刘命长面色不虞,那天策使手脚毛利搬完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