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蔓麒休远夕(上)
择的其中之一吗?” “为啥?” “同样是夏天,东北再怎么说也比上海凉快一点,而且我还没去过长白山和兴安岭,这些地方一直都是在书本和视频里见过而已。过去老是往国外跑,也该在国内好好看看家门口的大好河山了吧……” “我严重怀疑你今天是去指点江山了,现在还沉浸在激扬文字的兴奋中……” “姐,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换其他地方的,没关系……” “我以前不爱回家,是父母总是吵架和干涉我的生活才抵触的,不是因为你。” “再说了,东北的自然环境确实很好,这个我必须承认。上海的水泥森林肯定没有那边的红松白桦令人舒心,要不我怎么一开始就想到要去三亚度假过年呢。” “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再去那边看看吧,可以不用通知他们的。” “我知道你不爱特意去应酬,就当是周末去散散心,感受一下纯天然的青山绿水,总比窝在空调下连出门都要鼓起十二分勇气强。” “行,顺便去看看黄家屯一带的生态农场发展得怎么样了。” “太好了。姐,再陪我去吃点夜宵吧。” “给你切点红肠要不要?” “不用了,你明天的便当不能没有午餐肉。” 田爽又一次因为即将期末没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先是郁闷了半个晚上,后面隐约听见他们是要去考察某个农场的投资建设,便不再计较了。 时隔半年再从牡丹江机场走出,虽然还是少不了与程蔓的同游,但是这次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另一趟旅行。 夏天的东北也可以是艳阳高照,在今年全国普遍高温的大环境下,城里相对而言还是有点热感。 老远就看见年前那个拉客的邻村司机,守着轿车边吸烟边四处张望着。 刚刚低头踩灭烟屁股,就看到跟前出现了陌生的鞋子和熟悉的行李箱。 他抬起晒得更黑的面庞,孔令麒含笑的小脸瞬间映入眼帘。 “……麒哥?是你吗?” “是我。大哥,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你是我们村的贵人呢!可想死你了!” 被一个熊抱得差点窒息的孔令麒,一下子又回到了体验村长领头全程热情招待的氛围,只能勉强挤出来几句客套话。 “什么贵人,不至于……我这不是才刚又回来吗……” “这位是程小姐吧?” 见程蔓点头,司机赶紧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小心地握着连声道谢: “程小姐,真的谢谢你的帮助。村里都说了,哪天你要是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款待你和麒哥。没想到今儿就碰到了,大伟他们都得乐够呛!” 程蔓听得都不好意思了。 “我就负责牵个中间的线,具体要怎么发展,还是看你们自己的实力啊。” “什么也别说了,这是去哪?我送你们,不收费!” “别……该给还是要给的,出门在外赚钱都不容易……” “对你们来说,这钱必须得省!走,咱上车聊!” 如果说第一次坐这车走的是月黑风高的雪乡僻壤,这一次则是平坦宽阔的阳光大道。 特别是之前那条号称一星期前才通的国道,已经撕去了惊心动魄的囧途标签,两旁的树林也笼罩上了一层列队欢迎的仪仗滤镜。 车子停在了眼熟的小院门口,在电话里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大伟,马上甩掉染血的围裙出来帮忙搬行李。 “麒哥,程小姐,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坐!” 还是那个有菜刀站岗的院子,各种东西散乱一地的客厅,然而里面似乎还带着俩人温度的大炕,仍然收拾得整整齐齐地在静候。 大伟端过来一壶茶后又出去忙了,孔令麒吊着双腿坐在炕沿边上,打量着这已经是第三次走进来的特殊内堂。 第一次,醉酒到天亮的他闹出了赠表立志的断片承诺; 第二次,在与程蔓共处一室齐看流星的浪漫雪夜后,成功为村长填上了滑雪场建设投资的坑。 如今的第三次进门,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院墙外点燃了特地买回来的鞭炮,在比阵阵硝烟还浓厚的杀猪菜全宴香气中,周围几个村里能跑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给这对从天而降的贵人夫妻接风洗尘。 现场夹菜敬酒的人们如流水一样,折腾得孔令麒像松花江巨浪里冲击颠簸的一叶扁舟,手上的碗杯就没停下来过。 耳边一直嗡嗡响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