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皆有郁金香(下)
的豁口,一股混合着淡淡花香的气味扑鼻而来。 又是一番撕扯,面前的她只剩下一件打底衫了。 循着愉悦的味道,他用鼻尖从脖子蹭到耳垂,伏在脸颊旁幽幽问道: “还冷吗?” 她差点想揍他一顿,衣服都快脱完了,又是大半夜的初春郊外,不是明知故问? 冻得开始打颤的牙关,在他重新贴入的舌尖包裹中放松了下来。 身上浮起的鸡皮疙瘩,逐渐被热气四溢的身躯碾磨殆尽。 探入后背将她稍微抱起,把附近的衣服捡回铺平到她的身下保温。 她下意识将自己发凉的双手缩进他怀里,尽管也冻得他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而是连着衣服和她相拥在了一起,任凭她僵硬的手指在自己的胸腹上游走取暖。 帐篷外起风了,篷身在微微摇动,带起支架上挂着的马灯也在晃荡着。 夜色中趴在地上的狼,正埋头啃食着无处可逃的猎物。 喉咙不断吞咽的努力,利爪钳制□□的用劲,腰腿持续迸发的输入,整个身体像一块燃烧的火炭,无情炙烤着挣扎无望的弱小羔羊。 她从俩人间隙里抽出的手,没过多久又拼命塞了回去。 里外冰火两重天的温差对比之下,与其晾着受冻,还不如捂住自护。 好几次她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他会稍微慢下来,留出几秒钟给彼此缓一缓。待她状态略跟上后,又接着新一轮的进击。 全身上下循环着不间断的暖流,五脏六腑像是被烈日暴晒一样,果然太阳还是比月亮的劲头更大。 她有点害怕他体力透支,中途不止一次拍打着他汗水涔涔的后背,然而不知道是没收到信号还是故意装傻,他一直充耳不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快朵颐。 打底衫已经被俩人的汗轮番浸湿,垫在她身下的外套也被抓得几乎起球。 头顶上的星星,像梵高的《星月夜》一样旋转不清,感觉大脑已经宕机了。 她无力躺在地上听凭他折腾,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说“冷”,这家伙今晚是祝融附体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强势的攻力了? 还陷在昏昏沉沉的走神中,体内释放的最后一道灼热将她的魂悠悠唤醒。 发梢上的汗水滴在了她手上,也没有力气去擦。 给她简单收拾完,他挪到一旁笨拙地穿着衣服。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孔令麒。” 他原地停了下来,迷迷糊糊地转过脸。 “你今天吃什么药了?” 他涣散的眼神呆呆地盯着她,似乎没有听懂。 “你今天真的只喝了牛奶吗?” 他点点头。 牛奶确实有补充肌体能量的作用,但是也有镇静安神的功效,难道是两种情况分开发生在他俩身上了? 她还在琢磨着,脸上擦拭的感觉把她从思绪中拉回。 孔令麒抬着僵直的胳膊在给她抹汗,瞌睡的眼皮依然在硬撑着,居然没发现自己把打底衫穿反了。 “小东西,你衣服穿反了。” 他低头看了看,却没有马上换回来,而是去扒拉角落里的背包,翻出了一件她的打底衫。 “姐,你衣服湿了,赶紧换一下,会感冒的……” 膝盖上隐隐的痛让她无法反驳,接过衣服转身去换。 等她再转回来时,他已经在整理睡袋了。 倒了一些锅里预烧的热水简单洗漱完毕,俩人重新钻进被窝躺下。 “姐,今晚的小麒士表现得怎么样?” “出乎意料。” “那就好,骑士征战打江山就得是这个样子。” “看来回去以后你不能再喝酒了,就从这边订牛奶回去喝。” “那也不用完全戒酒啊。” “你喝酒就没好事。” “我不喝酒,你还听不到我表白呢。” “行了吧,转身就当了逃兵怎么说?” “那不是……情况特殊嘛,今天不就没逃……” “你这腰今晚睡地上行不行,护腰穿了没?” “好像忘了……” “起来,穿好再睡。” “姐,你轻点……” 日历在风中吹得哗哗翻动,如同那年广场上手风琴的风箱推拉心房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