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前世的新梦缘(上)
灰尘的不知名角落,留下了模糊的声响。 脑海里还浮现着自己在借爆炸气流窜进窗口时,眼前迅速掠过下方半空中那张无情又憎恨的脸。 苏文谦,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是想置我于死地,亏老子从小到大一直把你当兄弟对待! 但是你没想到,我池铁城就是命硬,这样都没死,你休想在这辈子夺走我战胜你的权利! 昏暗的空间里,一阵虚弱而得意的低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笑够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刚刚支撑起上半身,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涌上喉咙,溢出了齿缝。 顾不上这些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在鬼门关口溜达的人,强忍着浑身剧痛,愣是歪歪斜斜地挺起腰杆,手掌捂着胸腹的伤口,扶着楼梯一点点往下蹭。 幸好不是在顶楼,他慢慢挪下来了。 尽管血流得头发晕,意识还是很清醒,他竭力集中精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楼下没有人。 他摸到一根铁丝,颤抖的手试了好几次,总算把窗锁捅开了。 一把拉开玻璃翻了出去,脚下发软得摔倒在墙底。 趁四下无人,他裹紧身上的破衣,朝小巷深处钻去。 梅晚香新家里,柔和的灯光下,死里逃生几天的俩人相对而坐。 “梅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千夏,现在不是在天津了,我们可以尝试着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了。” “松江的整体情况和天津差不多,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现在是□□坐天下,以前的歌舞女是不时兴了,要不你还是先去咖啡店这些试试看。伤刚好,不要做太重的活。” “我呢,先收拾一个杂货店赚点开支。要是你一直没找到什么工作,就回来一起打理。” 看着盒中那枚已经摩挲得光亮的戒指,回想起方鹏开枪前煎熬的眼神,在自己失去意识前还能听到他挽留的呼喊,千夏心里再次涌起了滴血之痛。 他不知道自己没死,也没有抓到后来秘密越狱的梅姐,不然也不会有今天成功辗转南下松江的时刻。 天津的一切,暂时都结束了。 父亲、任务、爱情、身份,统统都埋在了那个伤心地。 现在的自己,是佐藤千夏。 可是对外仍然不能暴露出来,还是要借用其他身份。 到松江前的新身份证,依旧是杜鹃。 她终究不是杜晓云,这个名字不属于自己。 见她望着戒指出神,梅晚香伸手将盒盖关上。 “好了,都过去了,别想了,他是回不到你身边了。这世上还会有不用你为了任务就可以依靠的男人,以后认真找一个,安心过日子吧。” 夜深了,弄堂里黢黑无声,一个爬得东倒西歪的身影从拐角冒出来。 血迹遍布的脸上,连反光的地方都没有,软得发抖的双腿基本丧失了行动力。 天闷热得快要下雨了,空气像个玻璃罩一般凝固着周围,连呼吸都是奢望。 痛到麻木的胸腹沾满泥土,血都流不动了。 胳膊僵硬得捂不住,只能瘫坐在墙边,用肩膀顶着身后的石壁勉强挪着。 背后靠在一扇门时,怎料没锁,伴随着吱呀一声,整个人径直向后倒去,像个麻袋一样闷声砸在地上,再也无力动唤。 梅晚香睡前出来检查屋外,被半开的院门吓了一跳,凑近看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差点让她窒息。 杜鹃闻声赶来,也被眼前的血人惊得连连后退。 刚想呼叫,却发现地上的人醒了。 “别……别声张……麻烦给我……一点水……” 俩人面面相觑,只能先把他搬进房里,迅速锁上了门。 很快,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倾盆大雨夹杂着雷鸣倾泻而下。 艰难剪开脱下和身体粘成一片的衣服,被炸得斑驳模糊的伤口看得俩人心惊胆战。 这伤实在太重了,她们根本应付不来。 梅晚香触到池铁城手上的茧子,明白了这人不是普通百姓,便找了一个号码拨过去,低声说着什么。 没过多久,两个冒着大雨的身影匆匆赶到了。 原来是梅晚香以前在松江认识的一个外科医生,本来打算即日去拜访,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提前见面了。 医生进来一看,立刻让助手准备吊瓶,自己做好紧急消毒双手的准备工作后,马上给池铁城清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