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br> 燕鸿目瞪口呆。 “他这……什么情况。”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情况,我知道你想在他身上做文章,这情形够你说了,鬼神作祟,怎么都好,他算是废了。”左南椒叹口气,“既然废了,不如放他一条生路,余生只管逍遥。” 左南椒唤来在沙海里游荡的战马,重新把言辛放到板车上。 燕鸿没有应声,只是说:“左校尉能否把战马分我一半,我们也好快些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些揶揄。 左南椒的大腿用力地拍打了一下马身,她坐直了身体:“谁说我要和你一起了?” 她看着不远处,唇角压不住笑。 沙海之中,熟悉的旗帜越来越近。 一个个脚印踏在沙漠中,铁骑身上的铁饰、盔甲不断敲击,与马蹄声一起,彼此共鸣、不断回荡。 所谓金戈铁马,不过如此。 越来越近,混杂着铁锈的汗气席卷而来,左南椒只觉怀念。 终于,为首之人跳下战马,她卸下头盔扔到一旁,整个身体倚上身后长枪,双脚交叉。 她停在左南椒身前几步远,这是一张经历过风霜、但却很年轻的脸。 “耀京风水好,校尉怎么还瘦了,哨兵说看见了你的响箭,我还以为是哪个胆子大的狐假虎威呢,此地风沙大,校尉身份尊贵,不该来此。”话音刚落,她右脚便踢起长枪,伸手握住,长枪一瞬向前,击向左南椒的战马大腿。 好在左南椒迅速提起缰绳躲开攻击,长枪只在她眼前掀起极高的沙尘。 左南椒清清嗓子:“阿左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你还是个丫头片子……” 阿左将长枪收回身后,抬眼看她:“那时十来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阿左如今二十有余,正是青壮期,倒是校尉已是老将,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驰骋疆场。” 左南椒眯起眼睛:“一会儿操练操练?” “怕是没空。”阿左转身看向身后乌压压的一片,“本不会来这么多人,只是顺道。” 左南椒问:“怎么?” “鸱枭现身,如今西北之乱和它们息息相关。”她回身上马,伸手将马匹另一侧备好的长枪横到左南椒跟前,“前方风暴将至,校尉不如和我比比,谁擒到的鸱枭多些?” “生擒?” 阿左颔首道:“有消息称,这群鸱枭内,有的会说人话。” 左南椒接过兵器,一枪斩断身后拉着板车的绳索:“找个人把这孩子送回营地,先给他把脸蒙住。” 她后知后觉看了眼还在原地的燕鸿:“匀匹战马出来,方便将军赶路。” 燕鸿还想说什么,被她打断。 “卫将军,西北战线广,但定有再会时。” 她高举手中长枪,众将士回以高昂的呼声。 燕鸿没再说什么。 离去的影子逐渐窄小,他亦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沙海之中,赤黄色的地髓静悄悄地翻涌而出,又静谧地再次被风沙掩盖,遍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