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4)
心里恨恨,他也十分好奇,这珚玉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承载了这一团乱线! 都得怪祝江临那不省心的烛老二! 祝江临本龙倒的确没有敷衍谁的意思,他早知江在水和风袭玉有关系,却没想过,他自己居然也和这来历成迷的小丫头有关联。 不过想想也是,风袭玉的“妹妹”,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只是第一份记忆里没有江在水的影子,他心里想着,面上带笑地委婉续道:“小友也知道,我的记忆还没找全,不如等我看过这第二份记忆,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江在水遗憾道:“也只能如此……不对啊。” 她转过头,看向被刻意隐藏的风袭玉,“风老板,你刚刚直接暴起打人,显然是知道珚玉背后的事情吧?你又没有失忆……” 祝江临拎着茶壶倒茶,装聋作哑。 本来他忽悠过去瞒个几天不成问题,也不知道风袭玉发的哪门子疯,既然如此,自己捅的篓子当然是自己填。 风袭玉也知道他藏不下去了,只好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道:“非也,我所言‘与珚玉有关’,回答的是先前传音时祝江临问的问题。至于我刚刚没控制住自己的原因……咳,实际是因为珚玉想起了一些私人恩怨。” “什么私人恩怨?”江在水很没分寸的追问。 风袭玉理直气壮地回绝:“私人恩怨你也要问?” “问啊。”江在水道,反正她是不信这“私人恩怨”私人到与她无关——珚玉里可是拘着她的魂。 风袭玉被她这态度一噎,干脆也耍无赖:“那我就是不愿意说,你能如何。” 江在水一摊手:“我自然没办法,只能回到曾经的老办法,自己查了呗。” 她这话既是威胁也是试探,准确来说,要是风袭玉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就意味着她试探到了。 风袭玉也清楚这一点,他无声叹了口气,打太极道:“江儿,我不说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也说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又不会害你是不是?” 盛着紫苏饮的杯子用的是天玄寒水石,自带降温作用,杯中的饮品“噗噗”冒着气泡。 江在水手握在杯子上,沾了一手寒湿的水汽。 就这么僵了半晌,她松口道:“你说是就是吧。” 珚玉……难不成是她出生那年被雾霭禁地震出了一魂,顺势附到了珚玉上?可怎么这玉还这么巧,同龙神有关呢? 还是说这玉也是她们跃玄观的宝贝,在白鹿门乱起来时丢了,结果被出了禁闭的路云霁捡着了? 那为什么爹娘从没提过这东西呢? 江在水收拾了自己摆出来的东西,礼貌告辞:“那气泡饮最好尽快喝完,否则气就跑光了。既然信息已经交换的差不多,我们就先回去了。” 风袭玉简直想挂个鞭炮送她离开,面上还得不急不慌:“两位慢走。” 两位依言慢走到门口,江在水边走边琢磨,忽地灵光一闪:“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山川法到底怎么了?” 风袭玉被她的猛回头吓出一身冷汗,好在这问题不算关键,他捂着心口躲回阴影里,恹恹地等着祝江临给她解释。 “这个问题其实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祝江临客观评价了一句,还是回答了她,“山川法是依靠【领域】设下的,所以会将我的气息认作自己人。幕后操纵者应当是借助什么力量动用了有我气息的信物,从而在山川法上开了一道允许进出的口子。” “监守自盗啊。”江在水吐槽了一句,自行填了空:借助的力量是白泽残魂,也许是什么奇怪的神兽共振,动用的信物,大概就是龙塔里那枚珚玉。 的确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她转身告辞——这回是真走了。 风袭玉一个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从椅子上坐起来,端着那杯气泡饮干了几大口,舒了口气。 凤凰手指一弹,几道隔音符就乖乖巧巧地落在了门窗上,他这才开了口:“这小姑娘真是要了命了……” “谁叫你犯浑。”祝江临被这“兄妹俩”外加一个小神医吵了一下午,天都黑了,才终于拿回了自己的书。 风袭玉懒得和他争这个,凑过去看了一眼,乐了,“哟,《拾岁游记》?好看吗?” “思维跳脱,文笔堪忧。”祝江临简单评价。 “滚蛋。”风袭玉没好气道,“那你还看?” 祝江临把书翻回扉页,“‘南梧公无甚名姓,不见丰功伟绩,仅有本书孤影传世。书中记载其于太虚大陆各处游历所见所闻,时见回忆穿插,语焉不详地怀念故人故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