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虫(9)
对龙子大人设局欺骗您的行为抱以谴责的态度,但很遗憾,您已经像海宫珠证明了您但存在,如今只要龙子大人也注入灵力,就可以拿到海宫珠内的东西了。” 江在水一怔:“这样就可以了?不是要滴血……” 说到一半,她自己也反应了过来,猛地一转头:“姓祝的,你又骗我!” “这次倒没有。”祝江临微笑着走上前,拿起海宫珠注入了一丝灵力解开它的自我封印,而后便谨慎地收了手,任凭那已经松动一半的内部封印存在,没再继续。 他一边行云流水地操作,一边向江在水解释:“滴血、注入灵力,都是传递‘气息’的方法。我只是提出了于我而言更方便的一种方法。” 江在水抱着手臂睨他一眼,讽刺道:“进可攻退可守,祝公子还是那么会说话。” 祝江临一笑:“小友谬赞。” 他拢了拢袖子,斯文地略一点头,道:“小友若是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回客栈一并解决,现在……” “停,就在这儿说。”江在水赶在他示意魏桃回海宫珠之前拦住了他,不满道:“既然恶鬼不存在,那钱府也没什么让我顾及的了。我现在对你没有信任,回了客栈谁知道你会不会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祝江临被她打断,面上依旧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从他发现钱府换防就在心里隐隐浮动——偌大一个府邸,布防图不会轻易更换,更何况钱府最近除了“恶鬼作乱”并无他事,之前几天都没有动静,怎么偏偏今日换了布防? 他本来怀疑是有高人发现了“恶鬼”背后的问题所在,想要瓮中捉鳖,但若是如此,不应当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那么…… 祝江临脚下踩着进屋前临时布好的、内外联通的瞬移阵,沉吟片刻,妥协道:“好吧,那就如小友所愿。”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的一切问题,都可以问这位魏桃魏姑娘——相信你还是信任她的,对吧?” 江在水看他一眼:“那就多谢祝公子。” 她转向魏桃,决定先从事情的最开始问起:“魏姑娘,你说你们家是观祭司,是指现在的魏老夫子,还是你的亲生父母?” “是我的亲生父母。”魏桃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有问必答,神情淡然。 她垂着眼睫,语气无波无澜:“海宫珠的存在是秘密,为了保存‘那件东西’,只有继承观祭司之位的人才能知道这件事。” —— 十四年前。 魏母抱着七岁的魏桃,理着她的头发,给她讲故事。 “……尘祸一百九十七年,长风真君率领人类大军,将黑鸦余部尽数消灭于于北域疆前,山川法落封,寒降之战大获全胜。” “在那之后,人界重新恢复了欣欣向荣。跃玄观第一代观主于寒降之战时受龙王点拨,得海宫神护佑,传断水剑法,绵延至今,成了四大门派之一。” 午后的阳光正好,院中的花开着,芳香阵阵。 魏桃坐在母亲的腿上,晃着脚往嘴里塞切成小块的桃子肉,腮帮子鼓鼓的,还要话音含糊的捧场:“呜!好亿害!” 魏母无奈地摇摇头:“囡囡,娘怎么教你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魏桃使劲嚼了嚼,快速地咽下一部分果肉腾出说话的嘴巴,笑嘻嘻地往魏母身上蹭。 “我知道,我将来是要做海宫神观的小祭司的!要像爹爹一样有威严,懂礼仪,知进退,学好多、好多东西!”魏桃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道:“可是我才七岁嘛,我还小呢!不着急。” 魏母苦笑着轻声叹道:“知进退?你爹若是知进退……” 院门被“嘭”的一声推开来。 魏父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口中怒道:“真是没完没了了这群人,什么女儿家不能当祭司,寒降之战都过了一千年了,各大门派的主人都不知出了几任女子了,还他娘的满脑子封……” 他转过一个弯,看到花丛后抱着水果碗瞪大眼睛盯着他的魏桃与魏母,硬生生止住了话头。 魏父在自家小女儿面前口出狂言,险些恼的抽自己一嘴巴。 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快速转变成和蔼,还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整张脸十分扭曲:“桃儿,你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魏桃见怪不怪,扭着身子从母亲怀里跳下来,跑上前伸手要抱。 被父亲抱起来后,她才在魏父的臂弯中边晃脚边嘟着嘴摇头:“爹爹又忘了,今日学堂休沐啊!” 魏父恍然大悟,陪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