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秦玉柔被李珩盯得有些发憷,但还是再三强调:“是妾御前失仪。” 她嘴上说着请罪的话,但那眼神里就差写上“您快点走”这四个大字。 李珩不紧不慢地让严萍等人退下,他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被嫔妃不待见这种事。 “安嫔别看了,朕是不会走的,朕要是今晚出了玉楼阁,明日保准得被秦相追着问一通。倒是你,委屈自己上吐下泻做什么?” 秦玉柔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被看出来了,这算不算欺君,她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她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但想起严萍的教导,微微侧身,急得都快憋出泪来了:“是臣妾冒雨来受了凉,又因为吃得太急才腹中不适。臣妾原先就底子弱,都是臣妾自己的问题。” 她必须咬死不承认是明知故犯,不然后患无穷。 李珩拍拍衣摆,不知信了多少,坐到了床上后忽觉这一天甚是疲惫:“行了,往里面些,朕要睡了。” 瞧着床边的人已经开始脱靴子,外袍也脱了下来,秦玉柔有一丝慌乱,直直地坐了起来,拉了拉李珩的衣袖,挤眉弄眼说道:“皇上,臣妾今晚是不是,不用……是吧。” 李珩动作一下子顿住,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了眼前人一番,之前光顾着防范,此番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他后来寻过秦玉柔的画像,当时只觉得画师定是被人逼着往好看了绘就,秦丘那老匹夫怎能生出那般眉眼如画的女儿来。 如今看来,倒是画师水平有限,尤其是刚才忍着苦把药喝了下去,眼角的红还没消,更显几分姝丽。 可他没这心思,自然回道:“不用。” 说时迟那时快,秦玉柔一扫病弱模样,翻身下床,到她走出去好几步了,李珩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玉柔拉开屏风,屏风后放着一张贵妃榻,她人迫不及待坐了上去:“那臣妾睡这儿可好?” 李珩嘴角抽搐,今日真是开了眼,先前是想让他走,这会儿见他不走了,竟明目张胆地跟他说要分榻而眠。 瞧着李珩脸色不好,秦玉柔赶紧低头澄清道:“臣妾身上味道不好,怕会扰了皇上休息的兴致。” 红烛噼里啪啦地响着,听完这解释,李珩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秦玉柔也觉得自己鲁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认错:“其实那床臣妾也没怎么碰过,就刚刚生病躺了一小会,臣妾是怕您嫌弃,所以才说……” “呵。”本来李珩觉得这样也无不可,只不过那贵妃榻上放着上好的棕熊毛床铺和芙蓉绣图小被,竟然还有个枕头。 这哪里是贵妃榻,这就一张收拾妥当的床! 从进玉楼阁开始,这秦家女看似没落到好,但所有事情都在按照她所谋划的再走,可真是秦家的好姑娘,年纪小小心思就这么多。 李珩冷笑一声后翻身卷被,留给秦玉柔一个背影:“很好,朕就赏你睡那。” 躺下后他越想越不对,秦家大费周章送进人来,结果避他如蛇蝎?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不情不愿。 反正不管怎样,都与他无关。 秦玉柔实在是太累了,坐着那颠簸的轿子累,听一屋子女人叽叽喳喳累,喝药也累,看到李珩更累。 唯一庆幸的是,这皇帝的皮囊倒是和外面流传的一样,称得上丰神俊朗,不过她还是为自己失去自由而十分痛心。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但李珩却难得做了梦,梦见了个小丫头。 个头不高,一只手拿着桂花酥,一只手拿着豆沙包,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栗子,就是被骂了也一脸开心。 为什么被骂,似乎是因为偷溜出府,出府前草草写了缘由竟还出现了错字。 “我比不上大姐姐聪慧,比不得二姐姐端庄,爹爹娘亲就饶了我吧,让小柔儿自在自在可好?我保证下次好好检查一番,定不会有错字的。”怕吃的被没收,一口没咽下去就想续上下一口,最后还把自己给呛到了。 那时他还未亲政,从科举场回来,被秦家安排在秦府用餐,用意是与秦家大姑娘相看,心中憋着一股闷气,但被这一出整得有些想笑,没想到秦家也能生出个笑话来,后来情绪也没了。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红烛也烧干了,淡淡的晨光在屏风上描摹着一个躺着的轮廓,他想起来了,这里是玉楼阁。 “来人……”虽然昨晚睡得晚,但他还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醒来。 本想叫人进来服侍,但又想起来这分榻而眠实在有些荒谬,被有些人传出去了也不好,或许还会被秦家以为他针对